柳侠又重复了一遍:“他知道,你跟着我过哩特别好,所以,他不会把你要回去。
别说他可能还有娜娜跟登科,就是没有他俩,他也不会。
他、就、是这样哩人!,知道了吗,孩儿?”
猫儿对柳侠的信任是渗透在灵魂里的,柳侠以这样正式的姿态对他说的话,他一点都不会再有疑惑。
所以他彻底放了心,对柳侠点点头:“知道了!”
柳侠往下一秃噜,拉过被子把两个人的中间部分搭上:“知道了就好好和小叔一起过,以后啥时候都不准胡思乱想,要是有人对你说你不该跟着小叔,你就对他说:滚!
听见没?”
八爪鱼把柳侠缠得更紧一些:“听见了!”
柳侠第二天没走,虽然荣泽高中的事情他很重视,但他更重视的还有父亲的感受。
柳长青的早饭是在堂屋炕上吃的,他这几天确实累的有点狠了,不太想动。
柳侠和猫儿要求跟他一起吃,柳长青笑着把猫儿拉到他身边坐下,柳侠自觉坐在他另一边。
柳魁把秀梅最后才炒的花生米分了一小碟端过来,坐在了父亲对面。
柳侠夹起一个煎饼送到柳长青面前:“伯,俺大哥您俩给我报个帐呗,我虽然对您赚了多少不关心,但我得知道个大概,万一哪一天于宝忠那边提价了,要还是不要,我心里得有个谱儿。”
柳长青接过煎饼,没吃,带着笑看着柳侠,忽然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孩儿,我没事,您别搁这儿变着法儿哩叫我高兴,我活了六十年了,啥事没经过?
您二哥那事儿,当初是我错了,这几年他哩日子过成那样,我心里难受哩不行,可当初是我逼他结婚哩,现在我不能再逼他一回离婚,我这几年都一直在等着他自己做决定咧,现在,他有决定了,我其实比谁都高兴。
我年纪大了,搁这个家,还有咱大队,我当家作主这么些年,可能是当家当惯了,有时候就听不得别人哩话,自己还不觉得,总觉得自己是一心好意。
您二哥这事就是这样,第一次叫您二哥去跟人见面哩时候,您二哥对我跟您二叔说,他就是死也不会再娶别哩女人;
他话说到这一步,我都没体谅他对您二嫂哩心,总觉得要是有个可心哩人陪着,他慢慢就不会这样钻牛角尖了。
其实现在想想,是我钻了牛角尖。
人过哩是不是好,只有自己知道。
我一心觉得您二哥老年轻,以后恁长哩几十年,孤伶伶哩一个人,老可怜,可我就没想到,他就是回到家守着和您二嫂住过哩空屋子也是觉得顺心哩,让他再娶别哩女人,他觉得是自己作践了您二嫂,辜负了您二嫂对他哩好……
不说了!
柳魁,小侠,您都长大了,读哩书比我多,见过哩世面比我广,以后要是我再犯糊涂,您提醒我一句,一回不中就多说几回,人老了,有时候会固执,不听劝,万一我说话不中听,您是孩儿们咧,别跟我一样,您伯可能就是脾气差了些,还不至于老了老了,硬把自己作成个混账东西。”
“伯!“柳魁和柳侠同时喊道。
他们快难受死了,他们宁愿柳长青还像年轻时那样脾气上来了拿树枝抽他们几下,也不愿看到他此时低沉苍老的样子。
猫儿爬起来跪在柳长青身边抱着他的脖子:“大爷爷,我知道,俺小叔、大伯,三叔,还有咱家哩人都知道,你最好了。”
柳长青呵呵笑起来,问小家伙:“比您小叔还好?”
一贯伶俐的小家伙哑口无言,眼睛眨巴了好几下才说:“大爷爷就是最好了,跟俺小叔不一样,俺小叔也最好了,俺小叔是……嘿嘿,大爷爷,你等着哦。”
猫儿松开柳长青,转过去对着菩萨:“菩萨,俺大爷爷最好了,你可保佑他活到一百岁啊!”说完他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
柳雲和柳雷正好跑进来,俩人一起问:“哥哥,你磕头弄啥咧?”
猫儿说:“我叫菩萨保佑大爷爷活到一百岁咧!”
俩淘气包伸着手让柳侠和柳魁抱:“俺俩也想磕头咧,俺俩也保佑爷爷活一百岁咧!”
柳魁拎着柳雷,柳侠拎着柳雲,两个小家伙爬到菩萨跟前就学着猫儿的样子磕了几个头:“菩萨菩萨,你要是保佑俺爷爷奶奶活到一百岁,我哩李子放甜了就叫你吃。”
柳魁他们昨天把那一小篮子李子都带回来了,孙嫦娥只给小馋猫一人发了一个,告诉他们,剩下的那些都是他俩的,一人一半,只不过还要再放几天才给他们吃。
柳长青大笑着把靠近自己的柳雲拉到怀里:“孩儿,要是照您这么说,菩萨想吃到您哩李子,还得等好几十年咧!”
院子里的柳葳和柳蕤、柳莘听到屋子里的笑声,都放下筷子跑了。
孙嫦娥把一个咸鸡蛋剥好了放进娜娜碗里,自言自语地说:“说一百遍我没事我没事,我好好哩好好哩,也没听见他这样笑一声放心啊!”
第146章 邵岩的消息
柳侠和猫儿一大早出发回荣泽,在付家庄收到了王占杰的传呼,下午五点,柳侠已经带人在泽河路东段,离水文队约三公里的地方开始作业了。
经过几天的考虑,王占杰选择了让柳侠,而不是水文队为荣泽高中新校区做测量。
他手里的资金实在有限,他必须用在最紧急的地方,测量不是不紧急,而是柳侠不会像其他他马上就要面对的那些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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