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吕郢墨完全同意他的说法。“我现在很担心。我真的不知道他打胜仗回来,会变成什么样的环境。青州叛乱已遍及全州,每一个郡都在起乱,骧王平定以后,必然如日中天,无懈可击。”
他对事情的看法,总是与自己不谋而合。同步率高得要命。
此时,一阵风吹过来,吹起了吕郢墨袍衣的下摆。年轻俊彦的男人,身为九五之尊的血脉,高尚而尊贵。哪怕单单站在那里,亦有一种至高无上的权威。姚暄夏看着他在风中的身影,那样单薄,那样荏弱,脸上尽是担忧之容。
原来,一向料事如神,将一切运筹于帷幄之中的他,也会有忧虑无助的时候吗?原来,他那样强大,也是会有旗鼓相当的对手的吗?原来,睿智如他,也无法算无遗策吗?原来,他不是神,只是一个凡人吗?
一个需要他人在身边扶持的人。
突然,姚暄夏从后面环抱了吕郢墨,双手交叠在吕郢墨的腰前。人从后方,轻盈地飞降于此,似是风一般的身姿。
“你不用怕,有我在。”
风吹拂过两人抱在一起的身体,带走了空气里余下的嗓音。
吕郢墨看着前方,吓得颤抖了一下,猛地张大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发完作者有话说之后,今天连一条评论都没有,很伤心。
第19章 冷战
骧王率天策军亲征青州,人将离开武威,大军长驻在凉州之外。
大城门。
骧王吕郢真,此刻正立马大城门前,骁勇善战风沙畏惧。一提缰绳,就连那匹骏马也在壮烈地嘶鸣,成队的随从跟在他身后,俱着银色盔甲。
一朝飞马在城关,千古边塞没人还。
吕郢真头戴燕尾冠,身着上战场的铠甲,二目炯炯有神,从巨马底下望上去,令人有一种巨大的压迫感。目光似刀,不怒自威,形神兼备,气宇不凡,他散发着一种威震天下的王霸之气。仿佛凭他此手上之戟,天下每一片土地都会被征伐在他的靡下。全世界最精美坚韧的铠甲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的雄姿,在这一刻,他就是世间最闪亮的将星。
四边的下人小心翼翼地将御轿放下来,欧幸式在旁举起一把御伞,远看就像是一个金色的罩子。
吕光下轿走出来,抬头望去,吕郢真正立马于那红日之下,耀眼的日光恍到了他的一双眼睛,热得要命。连看东西的时候,都出现了白色的光晕,宛如透明的光影。
“真儿!一路顺风,父皇等你凯旋!”
吕光朗声喊道。
“儿臣必不负父皇圣命!”
吕郢真没有下马,与吕光隔着遥远的距离相望,倒是有种“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的意味。
王公大臣全部待在离大城门三百里远的范围外遥距观望,只能远远地目送着骧王出征,等待他回归。京畿排得上号的人物,几乎能来的都来了,还只能离这么远看看,这么大的场面,也是少有见到。
吕光与他的御轿隔了一段距离,并没有离得很近。只有皇子们能走到吕郢真的马下,近距离与他送别。
顶着烈日暴晒的太阳之光,三人停在吕郢真的马下。
吕郢纶脸上展开一个可爱的笑,“二皇兄,祝你一定打胜仗回来!”
吕郢真回以一个自信满满的笑容,“郢纶,承你吉言!”
“骧王,祝你早日凯旋。”吕郢篆冷冷地说。
“不用你说,我也会的。”吕郢真不屑地瞧了他一眼道。
“骧王哥哥,”吕郢墨嘴角上扬,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一脸和眉善目的样子,正是他招牌的笑容。“你是我的亲兄长,是我平生最崇拜钦佩的人。我在这里,预祝亲兄长为大凉荡平恶贼,奏惊世之大功了。”
“呵呵!谢谢!不用了!”吕郢真拍了一下马匹的屁股,转过马头离去。胸膛,满腔拔戟杀死吕郢墨的冲动。他觉得吕郢墨的态度恶心死了!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恶心到令人发指的人?他真没有见过第二个!“再见!可以的话,我不想再见到你!”
吕郢真带头离去,一众随从全都跟着他离去了。
“再见。”烈日的太阳打在青衣青年的脸上,热情奔放。吕郢墨眼珠朝上滚动,依然露出善意的笑容。
一裘青衣,在日光中随风摆动。他用手背挡了一挡日光,目送着众人出城,目送着阳光融在了浩瀚的天空。
回来时,吕郢墨笑盈盈,微笑看着姚暄夏说:“我回来了。”
姚暄夏不禁惊惶地看着他,对上他的双眼,他的脸上仍是没有改变的微笑。
那一脸招牌的笑盈盈,正是姚暄夏最熟悉的吕郢墨的虚伪表情!是最具代表性的那一种不信任!是面对疏远的外人最擅长表现的态度!是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
姚暄夏分明从吕郢墨浅笑的眼底,看到了里面的疏离,他摆明了要和自己保持距离。
姚暄夏心中顿生一股剧痛。
果然是自己太唐突,惹他反感了吗?
他不喜欢自己了。
姚暄夏的心瞬间支离破碎。
他觉得灵魂有点发疼,眼前恍了一下,艰难地从理性中找回自己的神志,“……骧王送走了吗?”
吕郢墨看着姚暄夏的反应,和姚暄夏发得苍白的脸,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脸上笑意愈发浓烈了。果然不愧是姚暄夏,一个眼神,一个表情,无言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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