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刚才的章鱼怪是怎么回事。”
“章……鱼怪?”
小鸡啄米式点头, 十分及时的转移了话题,总觉得让南里继续说下去、会听见得到什么不得了的承诺。
“它……身上还飘下很多黑碎屑什么的,那些东西……”被蛰伤后痛感并不强烈, 但时隐时现不得不让人在意。
“没什么用。通道再开之前,我都尽量留在你身边,这是人鱼的领地, 你不乱跑,就不会有危险,知道么?”
“恩。”
得了南里的承诺, 金笙彻底放下心来, 手臂有“瞬间痊愈”的错觉, 顿时觉得无病一身轻。
“金笙。”
“恩?”
“别再任性了, 下一次,我不一定找得到你。要知道,这海底有太多秘密, 远不止人鱼。”
目光灼灼,南里一脸严肃、紧盯着金笙不放, 直到后者慎重的点头确认, 才稍有缓解。
只不过, 深海还能有什么?
“没见过, 我只听到过他的声音。”金笙心下好奇, 顺道就问了出来,谁知,南里也没有具体的答案。
“声音?好听么,跟你比呢?”下意识接话,出口才发现他这是变着相的在夸南里,虽然这家伙声音确实好听,但这夸赞直白的像是别有用心。
轻咳一声,险些咬到舌头,金笙强行端正神色道:“我们那边故事多,生活在海里又跟你同一级别的,只有塞壬了。”
“塞壬?”
“恩,西方的海妖,会唱歌。他们跟鲛人一样,都……是现实中不存在的东西。”
然而,鲛人、人鱼什么的,现实中已经存在了,他眼前这只就是活生生的案例。
谈话间,不自觉放松了警惕、向水边靠近了身体,南里瞅准时机、伸手上岸,轻易摸到了金笙脚掌,又上移动作、一把握住他脚腕,稍一用力便将它们拽下了水。
身体在岸上,膝盖正卡着石头,小腿却完整没入水中。
南里在拉“腿”下水的第一时间,立刻用双臂揽住它们,下颚靠在人家膝上,为了直接接触皮肤,还将碍事的半裤向上撸了一截,“还有呢?”
“还有?”腿刚被人鱼抽到水里,一时迟钝。
“就问这些么,还以为,你想知道更多。”
就像以前那样,南里不能说话,金笙也可以喋喋不休一整天,永不知疲倦似得的引各种话题。
“就这些,我不知道该问什么了。”坦诚回应,向后缩了缩身子,无奈如何都收不回自己的被人鱼搂紧的腿。
“恩?”
“其实……我不太适应跟你说话。”
尾音上翘,南里下颚在他膝上轻点两下:“那,换我来说?”
“能在水中呼吸,是因为你身上有我的印记,至于声音,只是因为我们回了这里,此前提下,我允许你接受我的频率。”
“那……我不能跟其他人鱼交流是因为他们不允……”
“他们凭什么跟你交流?”
只是好奇问一声,却被南里硬声打断,像对自己的追问异常不满。
不明所以,只看南里松了他的腿、后退着没入水中,以为是说了不合适的话、这鱼又要离开,还没等阻拦,就被水下蓄力的人鱼扑上岸、压在怀,带着他向身后石岸摔去。
“唔……”闷哼一声,却不疼,毕竟倒地之前,人鱼的手已经挡在他身下、为他提供缓冲。
丝丝水流自鱼尾滴落至双腿,淡色薄唇近在耳畔:“不允许的,是我。”
就算是同族,也不允许其他人鱼有接近金笙的机会,更不允许他们侵占了自己在他面前的独特性——金笙说过,他是他见过的唯一一条人鱼。
所以,南里希望,他永远占这“唯一”地位。
真是蛮横又无理的占有欲。
可就算金笙与这群族混了个遍,南里也是最与众不同的,那感情,早就不是单纯的好奇心了。
何况,因红发人鱼无理的袭击,他对这个种族的印象并太好,早被划在危险范围,金笙更没打算跟谁多熟。
脸对脸傻愣愣看着,南里完美发挥了鱼皮膏药的本质,牢实黏在金笙身上不肯离开,更以亲吻的方式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像觉得好玩。
“我不想带你来的。”
“别闹!”被细密的吻打乱阵脚,一时顾及不了南里说了什么,金笙一把拍上人鱼脑袋,却被那家伙顺势吻住掌心,身体浸冷水太久,体温太低,往时温凉的唇落在身上都是暖的:“若不是‘吻别’,我怎么舍得。”
言下之意,掉海里都赖你亲了条人鱼。
金笙眨眨眼睛,觉得这理由有些荒唐,但不可否认的是,一切变化确实发生在那个吻之后。
怪不得初遇南里,这家伙就气势汹汹的瞄准了他的唇,后来酒醉“乱性”的那夜,那隔着手掌的亲吻、也全都是为他着想。
人鱼来访确有目的,但或许,他早为人类动容,才迟迟未行动,甚至一直守护身边。
别的不好说,可若是将人带走的条件只是一个吻,那对南里来说也太过容易了。
“而且,哒-哒哒——”
手还被人家握在怀里,耳边就不合时宜的响起熟悉的音调,相比之前,旋律有微弱变化,让早习惯了南里声音的金笙一愣,困惑对上深蓝瞳孔。
身入海底、能对话以来,眼神传递信息的默契神速退化了,所以,金笙不明白他的意思。
“…什么啊……”
目光追随过去,晶亮的双眸满是无辜,也立刻得到鱼皮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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