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铮驰伸手接住,扶着梯子说:“下来。”
秦礼言居高睥睨,“下来之后等你报复我?”
方铮驰微笑,“你洒了一地的书,难道叫我收拾?我岂不是太冤枉了!下来,要我抱吗?”
秦礼言爬下来,方铮驰爬上去,搬起书叫秦礼言接着,没多久一个架子空了。
秦礼言忽然嘿嘿坏笑着举起一本,居心叵测地说:“你还有这书?封面发黄纸张翻卷,没少研究吧!”
方铮驰弯下腰,眯着眼睛辨认,“《蓬莱仙缘》?看名字像,讲什么的?”
“你少来!研究就研究了吧,有什么了不起的?这种书我研究的多了!”
方铮驰把书抽走扔到书桌上,“被你一说,哪天还真得拜读一下。”
秦礼言鄙夷地斜了他一眼,“欲盖弥彰!装什么蒜啊!男人嘛,看两本黄书天经地义。”
“黄书?古代的?”秦礼言点头,方铮驰失笑,“我居然还有这书?以前怎么没发现?”
秦礼言一跌足:这是什么人啊?怎么厚颜无耻成这样?
方铮驰接着说:“我想读完之后,差不多就能知道你脑子里成天都装些什么了。”
秦礼言骤然绷脸,一脚狠蹬在梯子上,“你才满脑子sè_qíng思想!”
“你连这个都知道?”方铮驰递下一摞散纸,眨着眼睛说:“我脑子里现在就转着sè_qíng思想。”
秦礼言捏着拳头抻着眼睛,脸涨得通红,恨不得一拳揍过去。方铮驰微笑,凑过来,刚碰上嘴唇,“其实……”秦礼言“嗖”一声钻到书桌后面,“你的茶凉了,我去换一杯。”顺手把《蓬莱仙缘》带出去,扔进了垃圾筒。
方铮驰站在梯子上叹气:“看来还是楚越凌说得对,再舍不得也要硬一回心肠。”
秦礼言回来,方铮驰下来接过茶,刚握住他的手,秦礼言不着痕迹地抽走,蹲到地上整理书,说:“你这些没品位没重心的藏书到底从哪儿搜罗来的?……哎?这是……你的《广泛民主微观论》上册。”翻开扫了两眼,“教条!这书你看得下去?”说完扔到他脚边,方铮驰弯腰捡起来,“我用不着看下去,只要断章取义,找些语句支持我的免税申请就行。”
这就是用合法的手段实行非法的偷税漏税!奸商!秦礼言调过脸去,把书翻得哗啦哗啦响。
方铮驰放下茶杯,伸手揉揉秦礼言的头发,“我昨天买了新枕头,要不要……”
“哈哈……”回答他的是一串笑声,方铮驰一愣,秦礼言突然大笑着抖开一张纸,举到方铮驰面前,“亲爱的驰……”方铮驰受宠若惊,刚惊喜了没一秒,却见秦礼言故意打了个夸张的寒战,接着念:“‘多次与你擦身而过,徒劳地在人群中寻找你的背影……’”又一个大寒战,秦礼言嘻嘻哈哈地撞撞方铮驰的肩膀,眯着眼睛装陶醉,“诗意!充满了奇妙的幻想与纯洁的少女情怀!”
方铮驰也哈哈大笑,一把夺过去,“这是谁写的?我怎么不知道?”看看落款,只画了枝小花,凑到秦礼言眼皮子底下,“这是不是梅花?”
“你傻啊!玫瑰!你懂不懂?”秦礼言看都没看,直接抢过去,斜着眼睛打量方铮驰,“找你谈恋爱真没劲,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哎?真是梅花!”秦礼言把那张纸颠来倒去地找名字,“这是谁这么没胆儿?要是同意了上哪儿找人去?”
方铮驰在书堆里翻翻拣拣,“夹在哪本书里的?”
秦礼言眼珠子像粘在情书上一样,随手递了一本,还在深情款款地朗诵:“……你穿着风衣漫步于深秋的林荫道,微风拂起衣角,阳光舞蹈……哈哈哈哈……”秦礼言狂笑,抖着身子倒在方铮驰胸前,“王子殿下,您……您……小的佩……服……哈哈……太……琼瑶了……吧。”
方铮驰伸手搂着他的腰,探头笑着往下读:“……醉红的枫叶飘落肩头,脸颊生辉……”方铮驰摸摸自己的脸,“我有这么唯美吗?我一贯主张男人要阳刚,”把情书揉成团,“完全与我的美学观点背道而驰,我能同意才有鬼!”
刚想扔,秦礼言赶紧夺过去揣进口袋,“你拉倒吧!这是当年没发现,要不然早上赶着追过去了。听听这词儿,多有情趣啊!你不是一直标榜‘生活要有情趣’吗?”
“情趣?”方铮驰拿起书在他面前晃了晃,“夹在教科书里能有什么情趣可言?而且还是《毛泽东思想概论》。”
秦礼言双眼迷朦故作崇拜,“伟大!毛主席真伟大!不但解放了亿万农奴,还要为方先生的婚姻大事牵线搭桥!”
“嗯!”方铮驰居然点头同意,手掌悄悄钻进t—恤里抚上胸膛,“这书得留着,等哪天我有空……”
秦礼言脸通红,急忙打断他,匆匆站起来,“我把后面架子上的书取下来。”三两步跑去搬梯子。
刚爬了一级,方铮驰放下书,从背后抱住他,秦礼言惊慌,手舞足蹈,叫:“你干什么?放手放手!”方铮驰含着他的耳垂,微笑,“你累了,喝杯茶。”把他放到沙发上,秦礼言立刻弹起来,还没站稳就急步往外冲。
方铮驰伸手抱住,轻笑,“茶也可怕了?”端起自己的茶杯,贴到秦礼言唇边,碎碎亲吻他的脖子,呢喃:“我最近发现,碧螺春和毛尖混在一起喝更加甘醇,要试试吗?”
秦礼言像雕塑一样僵直,使劲扳他的手指,涨红着脸,阴气森森地说:“你真会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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