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到底是干什么的?是那种牧羊的狗吗?”
阿飞道:“我前天对你有些误解,你对狗这么好,说明不是个真正的坏人。”
我觉得好笑,看来晒宠物给主人加分的说法是真的,不过我怎么就成了坏人了?
还没有想好调侃的词,就听阿飞又道:“这里就我和你,不用演戏了,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你是个盗墓贼。”
吉普车里只有两人一狗,我有十几种办法瞬间控制这辆车,所以并不着急否认,而是“哦”了一声等他的下文。
阿飞道:“我是这片沙漠里最后一个守陵人,我绝不会让你去古潼京。”
第二十三章 吴邪的记录——世界上另外的我
我听到这话真笑了出来:“你在开玩笑。”
阿飞看着也就二十七八,也许还在爱看的年纪。
阿飞却道:“不承认?好,我告诉你,你们的相机都是我毁掉的。我能阻止那么多次,这次也可以。”
我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问他我们的相机不是被收起来了吗,难道是直接毁了?可我明明看见副驾驶上堆着个大包,因为容量不够大,都露出了里面卡片机的彩色壳。
“教授那么信任你,我们相信他才愿意把相机给你,你这样做,会让队内关系很紧张。”我好心劝他。
阿飞却不屑地哼了一声,道:“别装傻,你前几次来的时候,相机都是我毁的。”
我不说话了,脑子转得飞快。这是我第一次来这里,但这世界上可并不是只有我吴邪有吴邪的脸。
张海客?不对,不是他,他没有必要对我隐瞒这条线索,那么会是我爷爷安排的人吗?
世界上真正更像吴邪的“我”,果然手脚够麻利,已经来过巴丹吉林了,他找到了什么?
阿飞说的是“几次”,那“他”的搜索已经进行了很久?却一直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不得不来好几次?
或者干脆来的不是同一个,而是好多个?
如果阿飞看见的是2011年前的“我”,那很可能已经被张家收割做脑袋标本了,如果是最近看到过,那就是完全不一样的故事了。
阿飞接着道:“你之前是踩点,这次带了这么多政府的人给你撑腰,是看好了要下手吧?我不会让你们任何人再接近那边,也不会让你有机会离队。不过我对你有个疑问……”阿飞看了看我的脸,“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摇摇头,这问题根本无从答起,但是我还需要他说出更多信息,不说话才是上策。
“我从没见过谁进去还能全须全尾出来,你却看起来很正常,太过正常了,你到底是什么人?”阿飞又问。
我道:“我要说我有几个双胞胎兄弟,你信吗?”
阿飞摇头:“除非你所有双胞胎兄弟都是摄影师。别跟我装傻了,我看到随行人员照片里又有你,就知道我们之间得做个了断,于是答应屠教授做向导,好直接跟你接触。”
“不管你信不信,你看见的肯定不是‘我’,这是我第一次来这里。”我道,“而且我对古潼京没什么执念,如果你说那危险不能去,那我们肯定不去,我是个特别珍惜性命的人,就是来旅游的。”我指了指自己的脸,“你说看见过我,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有什么证据?”
阿飞见我无所谓的态度就生气了,说:“07年你来过一次,也是跟着联合考古队,转了几个月,然后是上上个月,你和你的同伙混在一群驴友里,跟着蒙古牧民过来的。”
阿飞的叙述中带了很多对谎言置信度无关的细节,说明他确实一直暗中跟着这几个队伍,不是在编一个排练好的谎。
我做出非常无奈的表情,说我真的没有来过,一边在心里疯狂对照着我之前恶补的资料。
古潼京是一片区域,清末的时候第一次被人发现记录下来,指的是三个形成鼎形的小湖(在这里这种咸水湖被称为海子),后来却很少有人亲眼看到。六十年代有一次大规模的测绘,又发现了这三个奇怪的海子,和清代的记录吻合,地质工作者从空中投了标旗,几个月后再来却又不找不到了。
巴丹吉林的古城遗址点有近三十处之多,遗物的年代从新石器时代一直衍生到西夏和元,可以说每一片海子都孕育着一块绿洲,带起过一段文化,唯独“古潼京”是个异类,只有海子的传说,没有绿洲,没有文化。
古潼京到底有什么?沙地又不会长腿跑掉,从地质队的照片上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貌特征。莫非只有找到那三个神秘的海子才能知道?那三个海子才是古潼京的本体?
我看了眼当前的gps坐标,心中有了想法:本来不打算冒险去找古潼京,被阿飞一说,还是必须亲自去。
汪家喜欢暗中观察,让别人去趟地雷,解开张家的陷阱或谜题,然后抢夺过来据为己有,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伎俩。我原本的计划是我来找这样的蝉和螳螂,然后做一个高端的抓鸟猎人,不求真抓,能看清丫鸟样也可以——看来计划得再次调整,还是得当螳螂。
阿飞看我不说话,又道:“你不承认也无所谓,现在是冬天,就算你想按上次的办法找遗址,也是不可能的。”
我听他话里有话,刚要再问,视野里就出现了胡杨林和蒙古包,第一个宿营点到了。
阿飞不再理我,把吉普车停下去和接应我们的蒙古牧民沟通,安排随队物资的摆放。
夕阳西下,胡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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