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绷了绷,没绷住,冷声笑道:“原来皇上知道老十是个什么脾气,他昔日在圣祖前也就是这么个德性,不愿意做的事情没人能逼着他做。如今万岁只怕早有腹稿如何处置,何必再与臣虚以委蛇?想让臣说出请杀兄弟的话来,臣不是大哥也不是万岁,办不到。”
皇帝原本看他额角泛红,仿佛是被折子砸伤了,本想招他近前来细细一看,但下一刻便被这人针尖对麦芒一般的回复顶撞地心口慢疼,顺手抄了手边茶盅砸过去,骂道:“你也知道他们昔日在皇考面前如何轻慢无礼,中秋宴上居然敢谩骂殴打十三!当年朕受旨催缴国库,老十是如何不要脸面在城门口摆摊的?!这样不忠不孝毫无礼义廉耻的大逆之徒,你倒说说朕要如何宽免?”
茶水顺着胤禩朝服滑落,更多的浸入朝服里化作大团乌黑印渍,像是被墨色染色熏黑心。他为了弟弟,早已顾不得许多事情,老十是有不妥,但他却从未真正做过大逆不道的事情,至多言语口头抱怨,对皇帝的旨意阳奉阴违罢了,可是这样皇帝也不肯放过。
三个弟弟,一个远赴西宁,一个监守张家口,还有一个大好年纪被困景陵消磨雄心。三哥被打压地不敢出头,五哥七哥一个个关起门来喘气都怕大声被参一本,老四你逼凌兄弟何日才是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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