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转身就要出门,外面夜凉雨冷,不知道这是要到哪去。樊襄看他笑的凄凉,该不会出去便要寻死吧?那还不如留着,至少问斩必须明日正午,他求求情大概这事也就过去了。
悔哉殿外站了片刻,咬牙直进雨里,跪了下去。不到一个时辰昏倒在地。那顿私宴皇帝竟然还有兴致吃了半宿,后来樊襄留宿宫中,听说夜半又招悔哉侍寝了。
☆、独不见悲色 贰
突然就同情起那个红衣服的少年,但他们几个人的事,他是一点也不懂。
不懂也没关系,他要求生要自保,要造反,管这些作甚?
后宫里的事是越发的让人看不明白了,皇上得了新宠是各宫都知道的事,但是那位悔大人竟然又回来了,是所有人都没料到的。
“悔哉,你又没喝药。”皇帝下朝后听闻悔哉已经醒过来,耽误了一会还是看他去了。
安昌说过什么,那位主子得的宠,是这么多年都没有的了。然而安昌又什么都没说,皇上伸手,他递药,照常例公子是要闹一闹的,最后惹恼了皇上,换小公公来灌。
“我喝了。”悔哉白玉为手,骨节分明,从帐中探出来,挥开帘子。宫人要上去代劳,被皇帝拦了下来。
悔哉露出侧脸,唇角干裂,眼下有乌黑,在床上横着翻过去面向上躺着,手搭在额上,“悔哉每天都有好好喝药,定陶王爷那里分量给的是足的。”
皇帝接过药碗,挥手叫人都下去,坐在床边,扳着他的头,“为什么……”
“为什么现在还是清醒。”悔哉枕在皇帝的腿上,轻轻闭上眼睛,“因为您太心急了些。”
“你太执着,把那些事情记得这么清楚,能有什么好处?”
“再过些日子总能见效果,实际悔哉在王府时候已经开始发疯了,总不知道为什么,进了宫就好像突然惊醒了些,难道您实地看到悔哉了,反而于心不忍减了药量。倒是说起来,若是这次有幸真的忘了,您是要悔哉留在您身边,还是送还给定陶王?”
分量不若王府里的足,他喝的出来。他的皇上是要他怎样呢,是希望他忘了所有,还是希望他一直记得?既然两人到现在,相处全是难过,索性直接送给定陶王了,为什么还要做这样幼稚可笑的事来给他看,难道皇上希望的,是他忘不了前事宫中待不下去,王府陪在他兄弟身边看着他宠幸郢轻暗自神伤,亦或是他忘了所有宫中承宠,从此再不是一个有灵性的人,不论他再多宠几个郢轻都安安静静的待着?
只可惜,那一样都不是他想要的。
皇帝的脸阴晴不定许久,从胸腔里叹了口气,将药碗摆在地上,“以后停了这药吧。”
“这是第三次,您又半途而废,您想好。”悔哉将手拿下来,放在胸前,“到底是喝了一些日子了,那药对悔哉的身子可没有什么好处。”
皇帝将手卡在悔哉脖子上,“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粗俗了,难道和他在一起久了,学会了下三流的调子。”
下三流的调子?帝王是这么看他亲弟弟的。
悔哉的喉结动了动,“现下悔哉该如何自处,是回王爷那里,还是在宫中看您宠幸郢?”
“你应该装作忘了所有。”皇帝卡着他脖子的手没有放松,另一只却又摩挲上他的脸颊,似是疼惜,“你这样清醒刻薄,朕如何和你忘尽前隙,你要朕见你总有愧疚,殊不知这愧疚正害了你我,你的身子已经是强弩之末,朕知道,定陶王不知道,你去王府他必与你欢好,你受不住。”
是在疼惜他么?
悔哉睁开眼睛,“您要留我在宫中?何必如此这般挣扎,比我好的人天下尽是,为了一个我这样反复不叫人看笑话么。还是因为您还爱我……”
“嘘。”
还是因为他们中间,已经有了太多不能挽回的误会了?
悔哉抬眼看着皇帝,眼里有说不出的疲惫,把他抱起来圈在自己怀里,贴着他的耳朵,温热的气流让悔哉忍不住想要缩起脖子来。
☆、独不见悲色 三
悔哉抬眼看着皇帝,眼里有说不出的疲惫,把他抱起来圈在自己怀里,贴着他的耳朵,温热的气流让悔哉忍不住想要缩起脖子来。
“他对你好不好?”皇帝搂着他单薄的腰身,甚至像是安慰他一样轻轻摇着,“别跟朕闹了,朕除了你谁都不宠,谁都不想宠。从前喜欢的,放的精力远远不及你的十分之一,以后也不会有比的上你的。没有人敢擅自离开朕,如你所见,朕还是吃醋了。”
是您把我送过去……悔哉动了动嘴唇,最终又将他们咬在了一起,没说话。
“应了朕,朕向你赌咒这是最后一次。”
悔哉的头仰过去,靠在皇帝肩上,紧紧抓着自己中衣上的带子,喘了好一会的气,“您不要我喝药了,还是要看我被人糟蹋么?”
“从前的将军和今日的樊襄不同,朕要你喝药忘了前尘往事,是要把一个好端端的你留在身边,郢轻不过是朕给你竖的靶子,待到他风头比你更胜,你便可以回来了。对樊襄来说你不过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对朕来说,你是独一无二,这世上再也不会有的爱人。”
……呵,说的可真好听。
“悔哉忘了很多事,比如您的名字,定陶王的名字原就是悔哉不知道的。”
“煌,朕叫樊煌。”皇帝假装不懂他的遮掩,执意用温情来折磨他,“你忘了,朕告诉你。不管以后你对从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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