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走笔如飞,心里覆雨翻云。
自打从那个“噩梦”里醒来,李媛一直刻意的做着改变,除了保留了诵读佛经的习惯,她已经与之前有了太多的不同。现在,这些改变让她看到了成果。虽然还不知道未来会如何,但至少她珍重的几个人都已经避免了走进不幸的婚姻。
阮家她是不会去的,这时候去,怕是容易给人“看热闹”之嫌,徒惹来阮夫人白眼。将自己誊抄的几卷佛经包好,着阮家来送信的丫头带回去。
李钊忙着跟那位厉害的黄爷转悠,每天走出晚归的。李识大部分时间都在读书,读累了来她这里转转,有时讲个书中的逗趣典故给她解闷,一天天过得舒适惬意。李媛不止去陆掌柜的铺子,其他几间绸缎庄也都走了个遍,对于她留下的花样子,有的珍而重之,有的态度敷衍,李媛看清楚了不说破,等等看结果吧。
苏泉解除了婚约,苏大人心灰意冷,只说了一句“好自为之”就不再管他。数日不曾见他,他先是乐的自在,后来见父亲真的不管,又心虚起来,深感不安。急忙叫了好友来咨询商议。酒肉朋友得了家里的消息,怕引火上身不敢应约,只一个秦荫到了。
枉自以为是的苏公子定了好大一个房间吃酒。
秦荫奇怪:“最近跟春风楼犯冲吗?先是郑兄,再是你,都在这里有了麻烦!”
苏泉拿着酒壶自斟自饮:“关春风楼何事,我们确实时常去那里,发生点什么事也不能怪人家开店的啊。”
秦荫暂且放下这一茬:“说实话,你听不?”
“你若是说我退了阮家的亲事是个傻子的话,也就不用说了。”
秦荫被他一句话堵住嘴,赌气也不说了,低头喝酒吃菜,心里想着的却是自家事。严家要的彩礼凑出来,自家是要伤筋动骨了,只盼严家的嫁妆同样丰厚。可惜这败家子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怕是不好从家里拿钱出来帮他了。
……
刘铮再次来到那个金光闪到晃眼的大厅,还是那几个座位,但坐着的人都已经变了,路斯提坐在靠近主位下手,脸上的神情表示他并不很轻松。坐在最显眼位子上的人,带着金色面具,看不出年纪,但赤裸着的胳膊块垒分明,棕色的皮肤紧实有光泽,应该不会是年纪很大的人。这便是让大漠中众马匪讳莫如深的大狼,阿木尔罕。
今日没有坐在地上,房间正中摆了一张大桌,阿木尔罕的对面有一个空位,刘铮径直坐了上去,面对几人一笑:“在下武二,多谢几位首领赏脸赐见。”
没人应声。这里只有一个人有说话的资格。
阿木尔罕稍稍歪着头,面具后一双黑色的眼珠闪动着幽暗的光芒,许久才道:“那木牌是谁给你的?”
“自然是萧穆大将军。”
“也是他告诉你我的名字?”
刘铮道:“正是。”
“他叫你来找我?”
“不是,他知道我或许需要你的帮助,才给我的。”
阿木尔罕停顿片刻:“你还知道什么?”
“他没说别的。”刘铮实话实说,所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说了也骗不了人啊。
“你是相王的亲信?”
“是。”
“想造反?”
刘铮笑了:“不算吧,不过是拿回本该属于相王的东西。”
“君臣名分已定,就是造反。”
“你说是就是吧。”
“帮助你们,我们能得到什么?”
“你想得到什么,不妨先说来听听?”
“怎样都行?”
“当然不行。”刘铮回答的很快,“这天下毕竟是刘家的,倘若你想圈地为王,相王再不济也不会答应的。”
“我带着兄弟们,自在惯了,要土地何用!”阿木尔罕见他并没有信口开河,对他的信任反倒多了一分,也只有一分。
“现在说来一切尚早,你记着欠我一个承诺,不然……”
“不然怎样,你还能再反一次不成?”刘铮试探道。
阿木尔罕冷笑:“不要小看任何人,一个马匪也是有尊严的!”
刘铮正色道:“只要你的要求不违反大梁律法,不伤天害理,我现在可以代表相王应下你的这个承诺!”
“上酒!”阿木尔罕喊道。
一个年轻的马匪端上来一个酒坛,后面一人端上一摞酒碗,在阿木尔罕面前摆成一排。抱酒坛的马匪一一倒满。
阿木尔罕站了起来,拔出腰间匕首,在另一掌心划下,殷红的血珠一滴滴落下。在每个酒碗里都滴上鲜血。
其他马匪首领照做,依次滴入鲜血。刘铮最后走过去,他没带兵刃,阿木尔罕将自己的递给他。刘铮对他一点头,利落的一刀下去,眉头都没皱一下。
六个酒碗,每一碗都混合了六个人的鲜血。
“喝!”
“喝!”
……
豪迈的一声声喊,六人各拿一碗一饮而尽,随手将碗抛落身后。阿木尔罕和刘铮相视大笑起来。
此时一直不做声的其余几位首领,其中一位说道:“盟约已结,以后我们便是相王爷的人,王爷便该照管我们了吧?”
刘铮从怀中掏出一枚印章,抛给路斯提:“拿着这个,怀安城中的黄记货庄随你们取用。”路斯提接了,眉开眼笑,这样一来,他们想要什么,都要经过自己的手吧。武二爷果然还记着他呢!
居然是黄记?
几人的疑惑片刻便释然。黄记的第一家店铺落地也不过一年前,到现在已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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