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至想到此处,没由来打个冷颤,倒把蕴果谛魂唬了一跳道:“想是方才打起帘子吹着了?把珍珠衫解了越发上来躺一躺罢。”楼至闻言连忙回神掩饰道:“我原本身怀龙裔,听不得这些腌臜事,你为我出头我自然感念你此番情谊,只是还要多为咱们的孩儿行善积德才是,常言道“德为阳刑为阴”,如今我身怀的是龙子又是佛子,自然阳气最重,若为了那奴才犯了阴气反而不好,依我看不如罚奉一年,教他散布出去,做些好事也就罢了,也算是为了我腹中的孩儿祈福。”
蕴果谛魂听闻此言不由失笑道:“往日就你们两个最不待见那大宗师,谁知今儿竟似约好了一般来求情,也罢,既然娘娘开了金口,奴才不敢违抗,这就吩咐下去饶他这遭罢了。”楼至听闻此言方才略略放心,两人被这段公案打断,楼至连忙借着由头打发蕴果谛魂起床梳洗,吃毕早膳穿戴整齐目送他上朝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卫无私都整出来了0 0
☆、第百三十九回
宫无后物伤其类,剑布衣奉旨入宫
却说楼至打发了蕴果谛魂上朝,闺中闲来无事,细算时辰,恐怕那人今晚就能进宫,若是有他在自己身边,腹中双子之事也好有个参详,万一将来承恩略有不妥,也好随机应变。楼至想到此处略微放心,遂进入闺阁深处换下盛装,选了织造局今日新进的常服,却见服色也比往日新鲜,却是鹅黄的颜色,不由蹙起眉头,心道那织造局如何近日连连送来少女穿用的服色给自己,越发不会当差了,转念一想,许是蕴果谛魂因自己近日身子发育颇似闺阁少女,心中起了调戏之意暗暗有话吩咐他们也是有的,不然以自己的脾气秉性,那织造局的官员如何敢前来招惹。楼至想到此处不由摇头一笑,心道丈夫如今略有春秋,却比往日同学少年之时还要淘气起来。
楼至正在思索之间,忽觉帘外有走动之声,心中猜测应是宫无后送质辛上学回来,便扬声问道:“外面可是无后?”却听得帘外之人躬身答道:“正是,无后前来复旨,已将太子护送到上书房缎君衡大人处,回来听凭娘娘调遣。”楼至闻言一笑道:“每日都劳动你一趟,如今我跟前没有旁人,你进来说话。”宫无后因往日颇受楼至宠爱,随侍以来逐渐放开怀抱,听闻楼至懿旨,便掀起帘子进了深闺。只是不知如何将心中盘算之事说出,颇为踌躇。
楼至见他似乎欲言又止,料想是为了那件事,不等他开口便笑道:“我便知道你虽然外表刚强,心中却是个念旧之人,可是为了那古陵逝烟前来说项的?”宫无后闻言一蹙眉,支吾说道:“我今日早晨给我师兄西宫弔影缠了半晌,那人好没个算计,圣上下旨之事,岂是我们烟都奴才可以干涉的。”楼至见他倒别扭起来,噗嗤一笑道:“好孩子,你在我这里无须逞强,我也是自小没有亲人的,明白你的难处,想那古陵逝烟虽然平日里骄纵跋扈一些,只是你冲龄进宫,多得他照顾提点,虽然他工于心计利诱威逼于你,到底对你有造就之恩,你心中自然为他留有余地,也是人之常情。刚才你一出去,我就对他说了,因我身怀龙裔见不得严刑峻法,教他宽一宽,此刻恐怕你师父已经放了出来,快别多心了。”
宫无后听闻此言心下一宽,连忙躬身道:“宫无后代师尊多谢娘娘恩恤。”楼至闻言笑道:“这不值什么。”言谈之间似乎想起一事,蹙眉问道:“只是那卫无私到底甚等样人,能教你们烟都之人都这般忌惮畏惧的,想来却是个难缠的角色了,莫非武学竟凌驾你我之上不成?”
宫无后闻言正色道:“若说起此人,武功路数虽然未曾领教,却传闻不过稀松平常,并不见得有何厉害招式,只是他身为法家掌门,却是人如其名,当真是无私卫道之人,虽然如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只是天下之大,却也逃不出情、理、法三字根本,本朝圣上登基以来未曾有过倚重股肱之臣,皆以法家之术治理天下,这卫无私可说是占尽天时人和,凭着法家掌门的头衔轻轻松松谋得了一个慎刑司内大班班头之职,若是宫禁之中有人胆敢犯禁,那慎刑司自然有三纲五常压制着,凭他什么绝世根基轻功盖世,却也逃不出世上纲常圣人教化,常言道仁者无敌,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只是法家奉行严刑峻法,进了慎刑司,先将三皇治世五帝定伦的名教之言辖制了犯人,那犯人自然先情怯了,再施以严刑峻法,没有不屈打成招的。”
楼至闻言蹙眉道:“如此说来,这卫无私倒不通得很,圣人教化自是不错,只是文昌帝君还曾言道苛政猛于虎,他如此行径,倒没得连累了圣上带坏了名声。”宫无后听闻楼至有些怨怼之言,倒不知如何作答,只得垂手侍立沉吟不语。楼至见他沉吟不语方笑道:“论理我久居深宫,原管不着前朝的事,只是忍不住想为他绸缪一二,如今他虽然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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