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至见自己循规蹈矩,丈夫反而当着众人的面淘气起来,却也不好立刻发作,只得沉默不语,上前挽住蕴果谛魂的手臂,与他双双进入闺阁。待女官关闭宫门,两人来在楼至深闺之处,楼至方才甩开他的手臂含嗔道:“越发没个遮拦了,我原怕你脸上不好看,才每日出门迎迓于你,说到底世上再无一个人教我肯恁般放□段,怎么你自己反而不尊重,到底在外人面前也要留些余地才是,好歹装装样子,进了内帏还不是由着你的性子反……”
蕴果谛魂上朝半日,心早就飞到皇后闺阁之中,如今见妻子虽然规劝自己,面上却有些娇嗔之意,忍不住上前一把抱住他笑道:“我原不是这般轻浮之人,只是如今你我好容易顺遂了,总想做梦一样,每天都与你缠不够,总怕这些好光景又是我往日南柯一梦。”楼至听闻此言,原本嗔意早就烟消云散,又见丈夫说得可怜,心中倒生出许多怜惜之意,连忙伸手掩在他唇边柔声说道:“少混说,当心成谶,如今我一身一体早就归属于你,岂有变心的道理,况且孩子都这么大了,又有了两个小的,你还不知足,真是杞人忧天的无事忙起来……”
蕴果谛魂见自己哀兵必胜之招每每得手,得意一笑,正欲近前亲近妻子一番,却听得外间宫无后进来奏报,天佛原乡奉旨进宫祈福的一众高僧业已进宫,特地前来询问安置在何处,请蕴果谛魂的示下。蕴果闻言与楼至对视一眼道:“师弟心里倒是惦记着你,叫他安顿好了再进来不迟,未曾想来的这样早。”楼至见他因好事给人打断,倒这般迁怒于人的,不由噗嗤一笑道:“你急什么,左右我又不留他在我房里过夜,怎的一时半刻也挨不得……”说到此处见左右无人,竟踮起足尖在蕴果谛魂颊上一吻,不等他反应便转身夺门跑了。蕴果谛魂倒是一愣,未曾想到娇妻这般情谊缠绵,心中着实蜜意,一面稳定心神追了出去,紧走几步追上妻子,携了他的手一同往正殿迎迓师弟观世法。
夫妻两人言笑晏晏之际,却见正殿处,众多宫女黄门簇拥着一人皆是跪拜接驾,却有一人竟是遗世独立的模样,蕴果夫妇未曾发话,倒是宫无后抢步上前呵斥道:“圣驾在此,安敢无礼?”却见那人回过头来顽皮一笑道:“怎么,在我跟前倒端起主子的款儿来了?”楼至定睛观瞧之际,却见此人正是剑布衣,不由惊喜笑道:“你怎么来了?”说着竟丢开蕴果谛魂,上前携了他的手厮见,又俯身将观世法搀扶起来笑道:“你怎么带了这个破落户来,没得搅乱了法事清静。”
那剑布衣平日与楼至玩笑嬉闹从无嫌隙,如今见他奚落自己,自然还言反唇相讥,师兄弟三人相谈甚欢,倒把个蕴果谛魂丢在一旁,楼至冷眼旁观,见他脸上有些不好看,连忙止住笑语回到蕴果身旁笑道:“今日难为人来的齐全,咱们同门许久没见了,你放我一天假与他们说笑团圆一回可好?”
蕴果谛魂此时心中正不自在,却有些担心若是自己出面招待佛乡之人,言谈举止之间流露怨怼迹象,倒叫楼至脸上不好看,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教楼至只管与他们欢聚一回,左右皇城宫禁,一切皆在自家掌握,自己不在旁边拘束,倒可探听一些剑布衣此行的虚实,当下打定主意稳住心神笑道:“当日这两个师弟与你亲近,我便不搅局了,由着你们的性子反就是,等质辛入部学习回来我自然安排他用了晚膳夜课安寝,你越发不用操心了。”
楼至闻言,知是丈夫体贴自己,又见他与剑布衣神色依旧不睦,不来与会倒彼此便宜,当下笑道:“既然如此,倒多谢费心,如今我就安排一桌素酒,在我闺中外间房里与师弟们宴饮,你说好不好?”蕴果谛魂笑道:“如此倒也便宜,我教他们不用进来伺候,免得你们不自在。”说罢拉了拉楼至的手,又对观世法与剑布衣点了点头往御书房起驾而去,楼至不过点点头目送他去了,观世法行了国礼,只有剑布衣一人只当做没看见一般,挽住楼至的胳膊说说笑笑与他回转皇后闺阁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看来小无后对大宗师的感情有些复杂0 0,但是攻受问题肿么破,都是公公0 0。剑布衣入宫了咩哈哈哈可怜的果果~
☆、第百四十回
观世法谨言慎行,剑通慧初识**
放下蕴果谛魂前去御书房避嫌不提,单表楼至师兄弟三人,因没了国礼拘束,彼此十分亲近,说笑着进了中宫,彼时楼至因担心服侍之人众多,不便说体己话的,便打发一众侍女黄门不必随侍,只在中宫二门外听差。偌大一个皇后中宫转眼之间走得只剩下他们三人。
楼至因要尽地主之谊,安顿剑布衣两人献茶已毕笑道,“如今我进来,也算是领略了天家fēng_liú富贵,只是不知你们想什么吃的玩的,就只管告诉我,还跟小时候一样,千万别叫此处规矩拘束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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