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周这么说是有底气的,因为学的是兵法,他研究过当下的许多兵器,而作为天下强军的秦军更是重中之重,这其中就包含最出名的秦弩,什么轻弩、大弩、腰开弩等等,他都做了仿制品,甚至在宋木匠的帮助下弄了几架蹶张弩。
对方只有两个人,这样看来是有些小题大做了,可是啊,从项超那了解的情况来看,这俩人的身手虞周或许有应对能力,老曹他们就有点勉强了,况且击退不是目的,虞周想的是怎么把这两人留下,从他们嘴里撬出些有用的信息。
比如什么时候盯上坞堡的,他们的背后有没有组织,对于坞堡又了解了多少这些都是虞周迫切想知道的,知彼知己嘛。
既要考虑怎么把人拿下,还要护住全村人周全,他恨不得大伙人手一弩才好,不过那也只是想想,先不说一堆孩子拿着凶器更容易伤着自个儿,就是那么大的阵势也会打草惊蛇。
“项伯父,此乃小侄制作的手弩,虽然威力不大,但是胜在轻巧灵便,三十步内可保无虞!”
已经是谦虚之言了,项超虽然行动不便,可他的眼力还在,手上的力道更加精准,一把射程八十步的轻弩到他手中足以发挥出最大威力。
只见这位昔日将军不客气的接了过去,熟练的挂弦之后“咄咄咄”射完三箭,看着颤抖的箭羽点了点头,面无表情问道:“你怎么还在这?”
虞周:“”
你闺女的,项超是这么理解可保无虞的?
难怪人说久病床前无孝子,这重伤之人的脾气也太怪了,算了,看在项然那张笑靥如花的脸蛋上,不作计较,回头问问她有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项伯父,那小侄告辞了。”
“嗯,再给我备下内甲”
虞周终于笑了,他弄出什么好东西首先想到的就是两个妹子,所以内甲这种轻便的防身之物怎能没有项然的份儿?
项然不缺,那项家就不会缺,项超这是委婉的提醒自己注意安全呢。
小丫头反应倒是快,张嘴就要提醒,虞周赶紧使了个眼色,回道:“那我回去就准备。”
辞别了项氏父女,天色还早,虞周打算再去各地查看一下,找点对方的蛛丝马迹,忽然发觉遇到的山民神情放松许多,发生什么事儿了?
“子期,你来的正好,魏国老回来了!他老人家不愧是神仙一样的人物,堡里发生的一切都已知晓,正找你过去呢!”
匆匆赶到魏辙木屋,发觉今天的老头格外正式,玄衣一尘不染,高髻一丝不乱,自己束发礼那天他都没这样过。
“师父,发生什么事了?”
“你是不是好奇对手是谁,有哪些人,来咱们这儿有何目的?!”
“师父已经探明了?”
“不用探,老夫全都知道,他们早该找来了,只是前些年天下战乱无暇他顾,这次是你自己引来的!”
“他们?他们是谁!”
魏老头轻捻胡须:“你得答应为师,此次决不能杀伤一人性命!”
虞周傻眼了,全指望自己师徒二人护着全村呢,怎么这老胳膊肘子往外拐了?
“恕徒儿多嘴,师父认识他们?总不能弃大伙的安危于不顾吧!”
“山中的乡亲为师自会护佑,至于那些人老夫跟他们有几分渊源,放过性命也是应有之义。”
“好!徒儿答应了,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墨家!”
虞周吃惊的差点没跳起来,墨家?!百家当中最神秘又让人费解的一家学说,却有着无穷的魅力让人心向往之,自己什么时候招惹了?
真要是这伙人,那这次有点麻烦了,墨家留给后世最深的印象就是那句“非攻兼爱”,他们秉承着严谨朴素的作风,身着短褐轻礼薄葬,却以守护天下为己任,战国时期的很多守城战都有墨者的影子,他们赴汤蹈刃死不旋踵
好吧,这些全是褒义词,但是从虞周的角度来看就不乐观了,朴素说明墨者个人**比较低,那交涉起来就麻烦了,自己不明白对方追求什么啊。
死不旋踵意味着比较执着,不可能轻言放弃,而且墨家最大的本事就是百战之中练就的机关术,总结来说,这是一群爱好和平的雇佣兵,他们的酬劳只是结束一场战争,非常死心眼
虞周苦着脸,知道了对方的来历,就算师父不说也不好杀伤人命了,只是有点奇怪,如此不求虚名不要权利的一群家伙,什么时候招惹的?他们又要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
“师父,怎么是墨家?”
“从你拿出滑车的时候,他们已经留意了,只是后来诸多变故,今日才找上门。”
“师父,您刚才说徒儿自己招来的,什么意思?”
“你忘记了一个人!”
“谁?”
“徐福!”
虞周这才想起,好像真的很久没有徐福的消息了,自从大伙上了岸,徐福就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刚开始还防备他去投官暴漏大家行迹,后来发现徐福并无此意也就慢慢松懈,那个老滑头还跟这事儿有关?
“徒儿啊,你对墨家知晓多少?”
“很少,感觉他们很神秘,徒儿只知道墨家擅长机关术,曾经一分为三。”
魏辙露出缅怀的神色,黯然说道:“是啊,一分为三,墨翟传禽滑厘,禽滑厘传孟胜,一场兵祸钜子亡,也将墨家变得四分五裂”
这些人名听着耳熟,虞周却不知道都有什么典故,再者说了,传了两千年的事情哪有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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