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副局长和王副大队长走进了会计室。
“王副大队长,蔫(你)对乃些(那些)社员群众的举动,有么得(什么)想法?”贾副局长问道。
“纯属个人行为,从歹一点儿(这一点儿)可以看出民心所向。贾局,蔫港是啵(你说是吗)?”王兆云副大队长说。
“事实是歹样(这样),毋庸置疑。”贾副局长停顿了一下,说。“不过,像歹样逮的话(照这样做的话),会对显贵书记更加不利?”
王兆云没有弄懂贾副局长说话的意思,问道:“乃是为么得(那是为什么)?”
“蔫想哈(你想想),蔫们(你们)玉湖坪大队分粮案,已经是‘板壁上钉钉子’,成了铁案,是啵(吗)?”
“是哈(是啊)。”
“社员群众这么一整,势必会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
“贾副局长,请蔫(你)港(讲)明白点儿,完(我)还没逮(搞)清楚。”
“歹么港吧(这么说吧),本来有些事儿,如果没有扩大影响,在小范围内就可以解决。倘若把事情一旦扩大化,势必会造成一定的影响,小事儿变成大事儿。”贾副局长耐心地说。“既然成了大事儿,上头(上级)领导务必会亲自过问。上面(上级)领导过问哒(了)的事儿,下面的人有谁敢替(去)仲裁歹个事儿(这件事)呢?”
此时,王兆云副大队长是真心地佩服了贾副局长,说:“蔫(你)不愧是老公安,分析得头头是道。”
“过奖哒(了)。”贾副局长谦虚地说。
“刚才格儿(刚才),事情已经做了,完们(我们)应该采取么得(什么)补救措施?”王兆云虚心地请教着贾副局长说。
“蔫们大队的‘显贵分粮案’已经做大哒(了),完(我)暂时想不出么得(什么)补救措施。”贾副局长想了想,说。“蔫(你)而今(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马上掌控歹个事儿(这件事),防止事态的继续发展,继续延伸。”
“哦。完(我)是而今(现在)替(去),还是等哈子替(等一会儿去)?”
“时嗝儿(时间),蔫(你)自格儿(自己)掌控。”贾副局长说。“当然,完(我)会协助蔫(你)的,维护治安,是完们(我们)逮(做)公安的职责所在。”
“谢谢蔫(你)。”
“蔫(你)莫客气哈(啊)”
王兆云站起身,准备去大队部外面,和社员群众们交流。
“请等哈(请等等),王副大队长喊道。”贾副局长突然间,想起了给张副县长打电话,请求如何处理社员群众集会的歹个事儿(这件事)对王兆云说。“完(我)先打个电话请示一下。”
王兆云副大队长听了下来。
“喂!枝山公社办公室么(吗)?”贾副局长打电话说。“完(我)是县公安局的贾副局长,请张副县长听电话,完(我)有紧急情况报告。”
“喂,是贾副局长么(吗)?有么得(什么)紧急事情?”张副县长问。
“报告张副县长,玉湖坪大队出大事儿哒(了)。”贾副局长说。
“是天垮哒(了),还是地崩哒(了)?”张副县长说。“镇定点儿,有么得大不了事儿。”
“情况是歹样(这样)的。”贾副局长在电话里报告说。“自凌晨六点二十分左右开始,到七点四十分左右,玉湖坪全大队几千社员群众,先后来到大队部门前的嗮谷场,正在举行签名大会。”
“么得(什么)大会?”
“签名大会。”
“么得(什么)原因?”
“在请求公社放显贵回家的联名信上签名。”
“哦。多少人?组织者是乃个(谁)?”
“除了大队、生产队的干部,还在大队部问询外,全大队几千社员群众几乎全部到齐了,黑压压的一片。”
“蔫(你)是公安局的二把手,应该晓等(晓得)其中的利害关系。”
“嗯。”
“处理歹个事儿(这件事)时,要慎重、慎重、再慎重。不要武断行事。”张副县长说。“更不能以公安局副局长的身份,对社员群众采取生硬地强制措施。”
“嗯,记着哒(了)。”
“大队、生产队的干部们是不是还在大队部?”
“是哈(是啊),都在。”
“等哈(等会儿),蔫(你)同他们一起出替(去),找社员群众代表谈,不要动粗。晓等哒啵(知道了吗)?”
“嗯。”
“再就是,等完(我)给周书记电话汇报后,就跟(和)公社的有关同志过来。蔫们(你们)在乃里(那里),一定要稳住社员群众。既然他们是自发行为,完(我)想,他们的情绪波动肯定很大,就绛(像)一根导火索,随时都会引爆的。晓等哒啵(知道了吗)”
“明白,请张副县长放心,完们(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再见!”
贾副局长放下电话,和王兆云简单地交换了一下意见后,立马带领调查组、大队和生产队的所有干部,先后走出大队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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