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渐渐接近那篱笆院子,一股草药的味道也是渐渐清晰起来,苏洛宁本来就经常去自家的药铺,所以对这个气味也很是熟悉。
“请问里面有人吗?”赵明朗扬声问道。
而此时躺在茅屋里的司空澈正是心烦难眠呢,隐隐约约间似乎听到了赵明朗的声音,便是一下子直起身子来,待赵明朗唤了第二声,司空澈便确定是赵明朗无疑了。
却听得他连忙朝着外满扬声道:“明朗,我在这里。”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着起身,也顾不上身上四处的疼痛,只用左手掀开被子,然后就踉踉跄跄地下了床走出房门去。
“明朗,你刚刚听到澈的声音了吗?”苏洛宁愣了片刻然后转头看向身旁的赵明朗,赵明朗闻言亦是看着她点了点头,“好像是。”
然后两个人就在这般对视之中,不由地红了眼眶,只要他还活着,只要还活着
却见苏洛宁迈开步子就快步走进了那院子,而这厢司空澈也拖着满身的伤走出房间,出现在她的视线中,两人对视的这一眼虽然无话却已经胜过千言万语。
两人这厢正沉默对视着,一道声音却陡然插了进来,“谁让你乱动的,你的胳膊不想要了是吧?”
苏洛宁闻言朝着来人看去,见是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但是借着灯光看去,他的精神似乎很好,一双眼睛也是炯炯有神,根本就不像一个已是暮年的老者。
但是她也顾不得多打量,只匆匆扫了一眼,然后快步走到司空澈的身边,“你的胳膊怎么了?”
司空澈冲着她安慰一笑,“没什么,只是受了点伤。”
却听得一旁的老者冷哼了一声,“没什么?右胳膊都快废了,还说没什么,我还真是佩服你的心够大。”
“怎么回事儿?什么叫右胳膊快废了?”苏洛宁紧张地去查看司空澈的胳膊,然后听得一旁的那老者淡淡道:“也没什么大事儿,只是右胳膊上的肉都给蹭掉得差不多了,筋骨受了重伤而已。”
看到苏洛宁这般紧张,司空澈忙笑着道:“前辈的医术很好的,他都已经帮我敷上药了,很快就会好的。你说是不是,前辈?”
老先生听到司空澈这样夸奖自己的医术,心里到底也有些受用,便只是轻哼了一声,只做默认了。
苏洛宁这才放了心,转而看向那老者,恭恭敬敬地朝着他行了一礼,道:“多谢前辈。”
却见那老者不耐烦地摆手道:“行了,别谢了,我可受不了这左一声谢,右一声谢的。这大半夜的,你们别吵我睡觉,我就满足了。”
“真是抱歉,打扰了前辈休息,但是夫君他从山崖上掉下已经一天一夜的时间了,我们也实在是心急如焚才这样,如果有得罪之处,还请前辈包涵。”
那老者一看就知道,面前这二人都是身份尊贵之人,能对自己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山间穷酸老者这般恭敬礼遇,也算是难得了。
“好了,要说话就进去说吧,他这段时间得躺在床上休息才行。”
站在一旁的赵明朗听了这话,连忙帮着苏洛宁一起把司空澈给扶进了房间里在床上躺下。
那老者坐在床前重新给司空澈敷了草药,又重新包扎好,这才道:“行了,可千万别再乱动了,否则你的这条胳膊我也是救不回来了。”
司空澈这厢刚欲张口,就听得那老者果断地截断了他即将出口的话,“行了,谢就不必了,耳朵都听出茧子了,还有,等会儿你们都小声点,我要睡觉了。”
司空澈闻言含笑应道:“知道了。”
目送那老者离开,司空澈这才看向赵明朗,“你先回去向父皇复命吧,他也等得着急了,那些士兵你也一并带回去吧,你也看到了,那个前辈不怎么喜欢外人进来。还有,你跟父皇说,我很好,没什么大事,只是需要在这里养上一段时间,请他不必担心,也不必来看我,等我伤好了,自然会回去的。”
赵明朗却是撇嘴道:“瞧你这话说的,皇上都已经等了这许久了,知道你平安无事,他怎么可能会不来看你?”
“你就去说服他好了,反正我觉得我现在在这里呆着挺好的,不需要其他人来看我。”眼睛瞥见赵明朗脸上为难的神色,司空澈轻叹了一口气道:“这样吧,你就告诉父皇,有些事情,我想自己想清楚,所以这段时间不要让任何人来找我,你这样告诉他,他自然会明白的。”
赵明朗听到司空澈这样说,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也不多问,跟司空澈嘱咐了几句也就带着那些士兵走了出去。
出了这篱笆院子,赵明朗带着自己的一众属下径直往回赶,一直回到营地,这才面见了皇帝。
“果真找到了澈儿?”皇帝一听赵明朗的话,便是径直坐起了身来,双目晶亮地看着赵明朗。
“是,已经找到了澈王殿下,人没什么大事儿,身上伤了些,其中右胳膊是重伤,需要卧床养一段时间。”赵明朗又是把司空澈嘱咐他的话跟皇帝说了一遍,那皇帝沉吟了半晌,倒也果真没说要去看司空澈,只对赵明朗道:“你去派人把太子殿下叫回来吧,我们这就回京去。”
“是,明朗这就去。”
本来就是夜深人静的时刻,又因为这里是人烟罕至的崖底,所以就更添了几分冷寂,木板钉成的床上,苏洛宁躺在司空澈的左侧,手臂轻轻搭在他的腰间,轻声道:“你一路走到这里一定很艰难吧?多谢你,能坚持下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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