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郡主来啦!”柳氏的贴身侍女枫儿坐在廊下绣花,见元安过来忙迎上去。
“枫儿姐姐怎么不在屋里伺候三婶婶?”
枫儿替元安打了帘子,叹了口气:“我们太太娘家来人了,太太生了好大的气,把我也轰了出去,说要自己静静。”
元安眉头一皱,柳家每次来人三婶婶都会病一场,三婶婶又狠不下心不让他们上门,每每都被气得半死。
“太太,郡主来看您了。”枫儿隔着门帘对内卧的柳氏道。
只是喊了半天,都没有回应。
元安忙掀了帘子,内卧十分昏暗,连灯都没点,元安只能模模糊糊看到柳氏躺在软榻上。
枫儿忙点上灯,昏暗的内卧顿时一片明亮。
“三婶婶!”元安看到软榻上的柳氏面上通红一片,眼睛紧闭着,嘴唇却惨白,顿时吓得手脚冰凉。
她伸手探向柳氏的额头,好烫!
“快拿了帖子让周管事去请太医!你去把屋里的炭再旺些,你去打盆热水来给三婶婶擦脸。”
元安心慌的砰砰直跳,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一吩咐下人。
柳氏虽然体弱多病,一年里有六个月都在床上躺着,但是也从未像今日这般吓人,浑身像是被火烧一样滚烫。
长公主和秦氏很快就到了乐静堂,柳氏已经迷迷糊糊神志不清了,连水都喂不下了。
长公主大怒,让元安和秦氏守着内卧,自己坐在堂屋中大发雷霆。
“你们好大的胆子!明知道三太太体弱,还敢留三太太一个人在内卧,自己在外面逍遥自在,你们真是好大的架子!”长公主横眉怒目,吓得底下一众侍女瑟瑟发抖。
枫儿是三太太的贴身侍女,三太太出了事她头一个要受罚,此时她也不敢说是柳氏让她们都出去的,伏在地上拼命的磕头。
长公主正因为侍女们伺候三太太不周发怒,崔婆子已经带着太医赶过来了,长公主忙让侍女们避出去,自己亲自迎了太医进来。
周管事请来的是仅次于徐御医的林太医,这些年都是他负责调养柳氏的身体,对柳氏的身体状况他最是熟悉。
长公主也顾不上什么男女之别,让太医直接诊脉,不必垫帕子,先把人救醒再说!
林太医足足诊了一炷香时间的脉,长公主急得在团团转,忽然听见林太医长长叹息一声。
长公主顿时遍体生寒,莫不是柳氏不好了?
太医摇摇头道:“三夫人本就体弱,平日我再三叮嘱一定不能大悲大喜大怒,在好好调养,方可保全寿数。今日三夫人定是生了场大气,怒极攻心,气血逆转,若是寻常人,吃付药也就好了,可于三夫人却可致命。”
“还请太医尽力救治!”长公主眼中转着眼泪,强忍着哽咽支撑局面。
林太医忙道:“这是自然,如今只要先把三夫人的烧退了,一切都好办。”
林太医面露为难之色:“只是三夫人如今身子极其虚弱,不管是丸药还是汤药都咽不下去,唯有药浴辅以针灸,我只怕不合适,还得请拙妇前来,”
林太医话音刚落,元安便让人去套了自己的仪驾,去接林夫人过来救命。
林太医忙道不敢:“郡主的仪驾拙妇如何能用?岂不是逾矩了?”
元安道:“我只知医者为大,不过是一辆马车而已,尊夫人如何坐不得?”
说着就催促崔婆子赶紧去套车接人。
长公主看着自己女儿满意地点点头,看来这些年没白跟着两个嬷嬷上闺学。
不过半个时辰,林夫人就到了,还穿着家常半旧的衣服,可见来的有多急。
林夫人背着药箱,给柳氏把完脉后紧紧皱着眉头,又和林太医探讨一番,决定先让柳氏泡药浴,再行扎针。
林太医和林夫人在镇国公待了一夜,柳氏夜里大热,幸好有林夫人衣不解带寸步不离的照料,才将柳氏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直到天明时,柳氏才退了热。
长公主、元安和秦氏都是一夜未眠,守着乐静堂,卫老太太虽然人没有来,但是隔一刻钟就要派人来问,而月明斋却是一个人都没来过。
林太医还要回太医院当值,便先回家更衣,留林夫人在乐静堂继续守着。
等到柳氏热彻底退了,林夫人才告辞回家。
沈家千恩万谢,给足了诊金和赏钱,还是用元安的仪驾把林夫人送回了家。
长公主这才想起来发落乐静堂的侍女和询问柳氏急怒的原因。
为了不惊扰柳氏,长公主把乐静堂一众侍女全召集在院子里。
两个婆子抬了把红木透雕凤凰的靠背椅放在廊下,绿萝铺了一层厚实的椅搭,长公主才款款坐下,手里握着一个紫金手炉,元安和秦氏一左一右站在长公主身旁。
长公主冷冷地看着满院子的侍女婆子,也不说话,直看着底下人两股颤颤,跪都跪不住,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乐静堂自上到下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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