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个手持两尺长桃枝,作兵将打扮的舞姬鱼贯而入,排列好队形。
随着鼓声起,一招一式的舞动起来。馨宁听鼓声不似来自一处,仔细一看,在贤王的对角场地,还有一人正在擂鼓,正是承恩侯嫡子祈修能。
难怪二婶说二弟晌午时就被贤王叫走了,原来在这等着露脸呢。看着二人擂鼓的样子,自有一种潇洒fēng_liú之态,不自禁看向身边的“莽夫”。
这一看倒是微微一惊。只见祈修远眸光冰冷,一脸肃杀,脖子上的青筋分明,顺着紧绷的身体往下看,放在双腿上的双手紧握着骨节发白。
他这是怎么了?馨宁凝眉,复抬头再看向他的脸,却见他神色已恢复如常,依然淡淡的。还抬手倒了一杯酒,握在手中悠然自在。
这人变脸也太快了吧?馨宁咂舌不再理他,继续欣赏场中的舞蹈。战鼓铮铮,气势恢宏,舞姬们随着鼓点的密集缓慢,迅速的变化队形,步履整体划一,手上动作招招有势。
馨宁只感觉自己热血沸腾,斗志昂扬。不禁暗叹,书中有诗曰:一闻战鼓意气生,犹能为国平燕赵。古人诚不我欺。
一曲结束,舞姬们犹如真的经历了一场战斗,香汗淋漓的出去了。
贤王和祈修能一同上前叩谢皇恩。天启帝向承恩侯问道:“这位是承恩侯的小公子吧?”
快速从桌案前起身,躬身道,“回禀陛下,正是犬子。”
“臣大理寺少卿祈修能拜见陛下。”祈修能弯腰拱手行礼。
“平身吧。祈爱卿,你觉着贤王和你堂弟刚才擂的战鼓曲可还行。”天启帝点名祈修远。
祈修远从容起身行礼道:“回禀陛下,齐王殿下和臣弟的表演,让臣犹如再次身临那沙场炼狱。”
“齐王,你才从战场上回来一年,你觉得刚才的战鼓曲如何?天启帝又点名齐王。
齐王起身恭敬的回道:“回禀父皇,儿臣也以为刚才犹如身临其境,倒吓了儿臣一跳。”
“呵呵呵,齐王和祈爱卿两人说的不错。虽然我多年不再去边关沙场,年轻时却也在战场上历练过几年。知道这战鼓起后,战场上真正的模样。承恩侯,也是从战场上下来,一定也知道吧。”皇上意味不明的说了些话,馨宁知道皇帝是话里有话,却也一时想不明白。
承恩侯想在说话,被天启帝挥手打断,“好了,都坐下吧。”又对贤王和祈修能笑道:“你二人有心了,明日一块赏。”
晚宴很快又恢复到歌舞升平,君臣共乐的气氛中,直到结束。
出宫的时候,倒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馨宁出宫后,悄悄吩咐春蕊和夏蝉先回去准备些膳食,她晚上没怎么吃有些饿。然后,又告诉她们祈修远晚上在和顺院过夜,让她们回去准备一套被褥寝具。
春蕊和夏蝉闻言一脸喜色,再看有世子在,也出不了什么岔子,两人欣喜的先回去了。
馨宁晓得她二人的想法,也不解释。上了马车等祈修远,他还在马车下和同袍告辞。于是从暗屉中取出夜明珠算是照明,一边也当作玩物般放在榻上滚来滚去,权当打发时间。
“祈大哥,车里坐的是你夫人吗?”一道脆生生女声响起。
馨宁停下手中动作,侧耳倾听。
“我倒看看是什么样的美人儿?只可惜刚才坐的远,没看清楚。”馨宁看见一只素手已经捏住了车帘,又被拉开。
“你这是来干什么的?回去。我看袁夫人最近没罚你抄女戒。”祈修远的声音显得严肃认真。
“哼,什么稀奇宝贝不成。我看你能藏到几时?”女子气呼呼的说完,似乎离去了。
祈修远掀开车帘进车厢里坐下,直到两人回到和顺院,再没说话。
祈修远沐浴完出来,馨宁已经坐在圆桌前一勺一勺的喝着稀粥。
“让她们下去吧。”祈修远坐在馨宁对面漫声说道。
“你们也去吃点东西,歇了吧。晚上不用守夜。”馨宁回头对两人吩咐道。
两丫鬟对视了一眼,说了声“是”就退出去了。
馨宁继续喝着碗里的粥,实在受不了对面注视的目光,“将军要吃点么?粥也给你准备了一碗。若还不饱,就只能吃些糕点。”
祈修远看着另外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粥,伸手端起来喝。
馨宁喝完粥就饱了,也不再吃和粥一起端来的糕点。便坐下来学某人刚在盯着她吃饭的样子盯回去。
祈修远神色自若的喝完粥,有捻了两块糕点吃了。
馨宁意外的发现,祈修远吃饭的样子除了比一般人快些,倒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粗鲁。
祈修远快速的吃完,自觉拿起馨宁放在桌子上的丝帕擦了手嘴。
馨宁虽然内心有些抗拒,但是她忍了。硬生生把要出口阻止的话,咽回肚子里。
祈修远只装作不知,自顾自去漱了口,直接往内室走去。
馨宁一看,赶紧追上去,“哎,说好了的,你睡榻。”
祈修远站在拔步床前,脸色不明,“你的丫鬟们倒是懂事。”
馨宁闻言上前一看,顿时俏脸微红。
这拔步床是她的陪嫁,因为祈修远比京内贵公子们身材高大魁伟,当初打这张床的时候,都比平常女子打得更长更宽。为此,当时馨宁更是感觉羞耻的哭了好一阵。
现在这张宽大的床上铺着素色的床单,床头并放着两只藕色的绣着并蒂莲花的枕头,还有同色绣着并蒂莲花的锦被。
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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