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声音比说悄悄话时稍稍大一点:“我出来的可算及时?”
“红姐姐在房间里偷听了这么久,大可以再早一点出来。”一眼撇过身旁明艳动人的脸,两人同时笑开,水幻随手挽上阮红的胳膊,踱步走去了后院。
“你之前说在中原还有人脉,我也跟净勋一样,以为是曾经跟随过司昀的官员。可是昨晚一见欧洵我就知道了,全然与我所想,背道而驰。”
“我只跟欧洵打过三次交道,第一次的时候,连他的样貌都没看清。”院子里的树叶都黄了,一片接着一片落下,这原本不甚宽广的院子其实很快就能走完,水幻靠着阮红,眼里看着的是院中的情形,说话的语气很是随意:“姐姐或许是,不太赞成我来找他帮忙,可是现在,他确实是最优选择。”
阮红不置可否,认为她就事论事的理智从某些方面来说,跟司徒貘和浮绝不是一般的相似,却又笑问说:“你也不怕浮绝吃醋?”
“别告诉他就好了。”水幻嘟囔着,脚尖轻点在地面的落叶上:“药材又不会经过欧洵的手运往前线,只要到时候净勋不去多嘴,浮绝也不会知道这件事。”
“哦?你这样真的好吗?”
阮红的笑容变得有些鸡贼,水幻见了,只一叹气,嘴角的笑容显得很有意味:“有什么不好的,我来中原收购药材,找的不也是义父以前的关系网?浮绝要吃醋,光这一点就足够了。可是前线吃紧,屠蛰又在中间作梗,这不都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吗?难道还要我在国都干等着着急不成?再说了,如果要这样算,当初和裕给他下药那件事,我还没有跟他清算清楚呢。”
这件事从发生到现在,水幻从未主动提过半分,阮红便以为她是不知情的,可是现在她这样一说,倒是知而不言的意思。
“浮绝是什么人?那些饭菜里有没有mí_yào他会不知道?为了一卷卷轴,不也是闷着头把有问题的食物都吃干净了?他还真以为我那天这么生气,仅仅只是因为和裕动了他吗?”
水幻嗤笑的语气说着这些话,阮红就不太敢接下去。
“所以啊,我才不怕他不高兴呢,这次回来中原,好歹也是为了他才走的一趟,总比他当时为了吞生术,连苦肉计和美男计都用上来得好吧?”
看来两个人之间太过了解对方也不是什么好事,何况水幻这个醋,吃得才是有够久的,阮红想,等浮绝从战场回来,不好好解释这件事恐怕是不能消停,但是以水幻的脾气,解释也未必有什么用。
两人又相携着在院子里走了会儿,阮红觉得自己实在是开了个不好的话题,水幻这半晌一直显得有些闷闷不乐,大约是,想起了和裕那件事,正很是不痛快,可若她冒然安慰,会不会一下就把这股火彻底点燃了?这一时之间,她也生了些尴尬,却是心里正在嘀咕,水幻倒是主动说话了:“红姐姐,今晚陪我出去一趟吧。”
她的语气突然变得低沉,阮红微微愣了一下,问:“不是说林瑜自己过来?你还要去哪里?”
去哪里啊?这是显而易见的吧。
“我离开洛阳,已经两年了啊。”
阮红一时恍然,又听到她说:“子时之前,悄悄潜入国公府看看吧,虽然是,只剩一片断壁残垣了。”
原来她刚才低落的情绪是在为了这个,阮红松了一口气,很是乐意地点头应允。
晚饭之后,欧洵去了书房书写这一年在各国的所见所闻,皇帝催的很紧,所以他不得不加紧进度,水幻和阮红就趁机披上了自己的黑色斗篷,交代净勋留守在府上,若是有什么意外情况也好相互照应,然后随身灵光一闪,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正如水幻所说,国公府如今,全是断壁残垣,连大门口的门匾,都已经掉在地上,灰尘多得看不清上面的字。
水幻想去把匾额捡起来,却被阮红一手制止:“我们最好什么都不要动,免得被看出有人来过。”
诚然如此,她伸出去的手还没来得及动作,就又收回来了。
两人纵身一跃,从侧墙跳进了内院,眼下虽然夜色逼人,国公府也多年没有人打理,但是水幻,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里面的一砖一瓦。
偌大的前厅前院,枯木遍地,眼睛一闭上,好像耳边还有喧闹的欢笑声,那一日她最后一次见到司昀,穿着大红色的嫁衣,整个国公府张灯结彩,盖头揭开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上座背后的墙上,贴着的极大的“囍”字,司昀的脸就在面前,用她熟悉的声音,低声说着:“阿幽,你自由了。”
……
缓缓睁开眼,依旧是一片灰暗,那些欢声笑语、丝竹喜乐,还有师兄师姐们,哪里还能看到半分他们的影子?
阮红就这样跟在水幻的身侧,感受到她散发出来的悲伤,看她在前院站了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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