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本皆忌讳婚礼用淡色布置,而熏衣甚为新娘却偏要穿白衣,其实是为难人的一件事。但在江昱圣看来,规矩都是人定的,而在天海楼,他江昱圣就是规矩,所以顺着熏衣也不是不可。
“谢谢。”熏衣笑了,樱唇微抿着弧度,恍如翕合的粉白花瓣,甚是诱人。
江昱圣鼻端嗅着熏衣淡淡的香气,有一些神思恍惚。望着白衣女子额边垂落的散发,不知不觉的,他再次靠拢床榻边,抬手为她拢了拢长发。
因为双眸无法正常视物,熏衣的其他感官便更加敏锐,但觉男子的手心练剑留下的茧,甚是清晰的触碰着她的发肤,不由得心头一阵莫名悸动。江昱圣自然不知熏衣的情绪变化,抚了抚她的长发,手掌滑落到女子脸颊,再到尖尖的下颌,便慢慢停住了。
两个人都凝滞了。
在夕阳的辉映中,细微的灰尘在空中漂移着,而江昱圣乌眸里闪过一丝波动,终究禁不住低下了头,凑向了熏衣柔软的唇瓣。随着男子的气息慢慢靠近,熏衣明白了此时二人是什么姿势,身子不由得颤了颤。
熏衣不适的反应,让江昱圣的动作顿了顿,过了一会儿,这个轻柔的吻向上移去,最后印在了熏衣的额头上。
这个吻,很轻很轻,仿佛江昱圣害怕把熏衣给弄碎了,只如蜻蜓点水般的一琢,就远远的分开了。
熏衣依旧怔住了。
江昱圣不自然的站起身,尽管心知熏衣看不见,眼神却还是忍不住微微四处躲闪着,淡淡道:“我——”然而话没说完,却听门外什么东西碰落的响动,接着有女子高呼了一声,似乎是兰菱的声音。
“兰菱?”熏衣不由得轻呼。只听门外一阵脚步混乱,很是嘈杂。
“宫主!”下一刻,兰菱和阿怒一起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
“阿怒!怎么和小丫头一起慌慌张张的?”江昱圣不由得脸色一沉,冷冷的看着二人。
“是、是、是——”兰菱却半天说不清楚,只是急的小脸绯红。阿怒见状,赶忙上前一步疾声道:“是、是早昔少主!早昔少主来方才来过了!”
“……什么!”熏衣顿时花容失色。
良辰美景被生生打断,江昱圣不由得眯了眯眼,随即沉声呵斥阿怒道:“怎么回事,说清楚!”可是阿怒却又哑了,只是和兰菱你看我、我看你,似乎真不知道如何开口。
直到幽萝跟着进来询问,才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原来,方才二人守在外面正在斗嘴,却看见一名彩衣少女和红衣少年前来,说要见熏衣宫主。江昱圣在内,自然不能让两人这么进去,兰菱便请二人在外等候。
“二位在前厅先等等吧,我让人给二位沏茶。”兰菱礼数周到,全然没想到眼前陌生的红衣少年就是易容后的花早昔。
“不用了。”初蝶最烦这些客套礼数,断然拒绝了,两人便站在外面候着。谁知红衣少年所站的位置,正好对着熏衣房间的窗户,恰好可以看见房内所发生的一切。不过转瞬的时间,红衣少年忽的神情一变,便大步向外奔去了。
初蝶见状莫名其妙,便喊着要追上去,却被毫不知情的兰菱拦下,提醒道:“江楼主应该马上出来了,姑娘不见熏衣宫主了么?”
这话说的初蝶哭笑不得,给二人丢下一句“又不是我要见你们主子,是你的早昔少主要见他姐姐!”便转身追着红衣少年跑了。见初蝶追了出去,兰菱和阿怒怔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下慌了阵脚,才破门而入!
二人解释完了,江昱圣脸色一变,而熏衣身子心神紊乱向前一倾,几乎跌落地面。
江昱圣迅速扶好熏衣,心知是方才那鬼使神差的一吻,被早昔看了去。再看熏衣的脸色,惨败如雪,只是拽着江昱圣的衣襟,喃喃道:“把昔儿找回来,快些,把他找回来……”
熏衣最清楚,早昔虽然本性无害,但是倘若受了刺激,便会神志不清,那么事态可就严重了!
江昱圣感到熏衣颤抖的身体,冷冷的对着阿怒吩咐道:“马上封锁天海楼,派手下严守各个庭院,不能让早昔少主有任何差错!”
“是!”阿怒领命,立刻退下了。
幽萝为阿怒让开路,面色举止虽比兰菱镇静许多,心头的担心却胜之有余。而熏衣颤抖着扶住江昱圣,只是语无伦次的喃喃道:“昔儿、昔儿……”
都怪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意乱情迷,岂不是如刀子一般的割进了昔儿的心?老天啊,她都做了什么啊……
江昱圣一边安抚着熏衣,等安排好一切后,也不能放心离去了。他俊美的脸一直如寒霜般冰冷,只不过熏衣看不见罢了,唬的兰菱等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唯独幽萝一脸平静,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边。
江昱圣瞥见幽萝的神情,皱了皱眉。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夜色降临,夕阳早已坠落到海平面之下,唯独天边的红烧云还蔓延着。
花早昔面无表情的向外冲着,但凡路边有天海楼守卫上前阻拦的,还未近早昔之身,就皆被无形的力量给推开。红光大盛之后,守卫们便统统倒地没了动静,不知死活。
初蝶奔出茗虞楼的庭院,只看到远处树林间红衣一闪而过,赶忙追了上去。“丑八怪!”初蝶急急地喊道。两人明明说好来向熏衣道别,却不知道早昔看见了什么,让他一瞬间颠覆如斯。她一定要拦下他,问问清楚才行!
早昔本就是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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