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冬微微颔首,调整了一下坐姿,继续说道:“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吴老先生的病症进手术室的风险太大,很有可能会下不了手术台的,只能采取药物保守治疗。”“可偏偏吴老先生对药物治疗存在强烈的抵触情绪,如果不能消除这种负面情绪,我们说再多的道理他都听不进去,反而容易动怒,怒则气上,造成更大的情绪波动,会进一步恶化病情,因而陷入一个恶性循环的怪圈里面。”秦重楼觉得这番分析非常在理,你跟一个排斥治疗的人去讲诊治方案,无异于对牛弹琴,鸡同鸭讲,说的再多,只会迎来对方辩驳和痛斥,很多时候人与人之间的沟通,需要一个心平气和的良好环境作为前提。这时候,秦重楼总算明白麦冬的苦衷了,俗话说:“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自救者,人恒救之。”这便是“药医不死病,医治不死人”的道理,意思是医生只能救治那些存有强烈求生意识的人,真是一心求死的人,没有人能救得回来,治疗这个病的最大难点,恰恰就在于吴年山在心理上,已经抗拒一切形式的治疗!麦冬仰起脖子,将茶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说出最后的结论,“想要治疗吴老先生的病,重塑信心、控制情绪才是问题的关键,可是吴老先生的性子过于执拗,想要改变他的观念,怕是难如登天!”吴玉凤端在手里的茶水早就凉了,也没顾得上喝一口,为了爷爷这个病,她早就操碎了心,想尽了办法,现在麦医生已经把病因和治疗方法,以及治疗过程中最大的难题阐述清楚,她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不是麦医生不想出手,而是根本无从下手。晚饭结束,吴玉凤主动过去帮严茹琴收拾家务,秦重楼直接把麦冬叫到书房里,这样就能少些顾虑,话题也能聊的更直白些,“老吴的臭脾气以前在部队里是出了名的,负伤退役后就变得更糟了,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想了?”麦冬叹息道:“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性的养成并非一朝一夕之间的事情,这是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没有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彻底去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和脾气。”秦重楼知道这种事情勉强不了,幽幽一叹道:“行吧,这个事情就先到这里吧。”他今天急着请麦冬到家里吃饭,初衷也是想了解一下,麦冬对治愈吴年山这个病能有多大把握,事有可为的话,他还想发挥一下自己的余热,最后再帮儿子博文一把,通过自己和吴家的交情,争取让瑞丰电子的引资项目在云沙安家。麦冬自然也清楚秦老爷子的心思,小声问道:“吴老先生的病,是不是直接影响到考察团的投资意向,要是这样的话我回去再好好想想,或许还有其他办法。”秦重楼拿起那副老花眼镜戴上,从侧边的书柜里拿出一本《孙子兵法》,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招商引资的事情,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港台投资公会那群人手里,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强求不来的。”如此一来,秦重楼的态度已经表露出来,治与不治,全看麦冬自己的决定。归根到底,这次港台考察团里资金最雄厚,影响力最大的就算瑞丰电子集团,在一定程度上,吴年山的意向就是港台考察团的意向,这么大一个投资团,声势浩大的来到云沙,如果连一个项目都留不下来,事后整个云沙市政厅都没法向省里面交代。而秦博文身为云沙市委书记,自然难辞其咎,又恰逢他跟龙云汉较量的关键时候,这时候谁能拿下瑞丰电子集团的项目,谁就能在接下来的较量中稳操胜券,秦重楼也是想助儿子一臂之力啊!“我回去再想想办法吧…”麦冬已经有些动摇。秦重楼却微微摆手道:“能有什么办法,老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这个事情到此为止,今天就当回家陪陪你严阿姨吧!”接下来,两人又聊了些无关紧要的闲话,十分钟后,麦冬起身告辞,从秦重楼的书房里退出来,又去厨房里和严阿姨道别,吴玉凤一听麦冬要走,赶紧跟着辞行。出了秦府的门,吴玉凤神色惆怅的道:“麦医生,不管最后结果怎样,我替爷爷向你说声谢谢,这几天总给你添麻烦,真是过意不去。”“你也别太悲观了,吴老先生的病还没到药石无灵的地步,关键在于情绪管理,找机会好好沟通,指不定哪天就好起来了。”麦冬打心里佩服对方,其他女孩在她这个年纪的时候,都在忙着逛街、购物和交男朋友,而她却要围在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身边,整天跟医生、处方以及药品打交道。吴玉凤想起爷爷日渐衰弱的身体,忽然有感而发,道:“很多人都认为爷爷脾气古怪,为人刻薄,集团里的人远远遇上都会绕路躲开,可是谁又知道,在瑞丰电子最困难的时候,爷爷曾把名下房产全部抵押出去,用银行贷款来填补集团资金上的空缺。”“在产品遭到同行恶意竞争,销量一路下滑的时候,还是爷爷不顾个人颜面,发挥人脉圈子的优势,只身跑回内陆开拓市场,替瑞丰开创出一条新的分销模式。”吴玉凤声音变得哽咽,却倔强的抬起脑袋,望着辽阔无边的蓝天,无比坚定的说道:“不管外人怎么看,在我眼里爷爷是位有原则,有抱负,有责任感的集团领导者,是我至亲至爱的人,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放弃!”麦冬听完这段陈述,露出一脸苦涩的笑意,想了想还是咬牙说道:“留个联系号码,如果能想到新的治疗办法,我给你去个电话。”“真的?”吴玉凤眼眸里顿时闪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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