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换位置,调来一个话唠与我同桌,弄得我十分郁闷。
我的话唠同桌不是一般能说,天文地理似乎无所不知,嘴皮子嘚吧嘚吧就没停的时候。我听得头都大,趴桌子装睡,他依旧不停的跟我讲哪哪又地震了哪哪海啸了哪哪火山喷发了。讲完时事要事接着讲他的奇闻趣事,比如他家的黑狗生了只白色的崽啊他邻居家的猫跑出去又带回来一只啊,还说亲眼看见一个古装的女人出现却又突然不见了。
我估计他是碰上初婥了。又想不知道是不是初婥抓走阿远了,那天缺一哥看起来怪着急的。我把玩着水绿的玉坠,心道云裳什么时候才能养好魂魄,如果需要百十来年,也不晓得我能不能带着它转世。
像是知道我念着她一样,坠子突然传来一声:“上神!”
我吓了一跳,话唠同桌更是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后来他就申请了换位置。
那天,我一天换了四个同桌。
从此,关于我的灵异传说就传开了。
我表示十分开心——云裳终于有些起色。既然有起色,就该秋后算帐了。
“甘愿被吞噬?嗯?还让人扮成你来骗我?嗯?了不起啊!”
说起这事她就假装信号不好:“上神您说什么?喂?喂!听得到吗?我这边听不到您的话!那就先这样吧,有空聊啊!”
我那叫一个气,把玉坠扔笔袋里关了她几天小黑屋,直到她受不了才鬼哭狼嚎地跟我认错。
这几日沈飞扬似乎心情不好,总是一个人默默的望着一处发呆,呆久了还会悄悄红了眼眶。我猜测他可能和月瞳闹分手,心里好一阵窃喜。
今天回家又见他拿着张报纸忧郁,以至于我回来都没发现。他看看报纸眼泪就下来了,我绕到他后面瞧了一眼内容,大至是各种天灾人祸什么的,也不知最近是怎么了,这地球大灾小祸不断。
我存心吓唬沈飞扬,突然出声道:“喂!这么多愁善感呐沈姐姐,新闻都能看哭?”
却不想他丝毫没被我吓到,将报纸团了团捂在胸口:“沈飞语,我难受,很难受!”声音极其压抑。
看来这是分成了。我抽了几张面纸给他,安慰道:“我知道你难受……诶,刚开始那几天伤心是难免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哭吧,哭完就好了。要不我陪你喝点酒?”
他点点头,我从冰箱取出几听冰镇啤酒一一打开,他率先闷了一大口,呛得咳嗽不止涕泪横流。
我拍着他后背,道:“慢慢喝,你急什么呢。”
他直摆手:“不懂……你不懂的咳咳咳!”
我跟着灌了一口,苦涩的液体冰冻刺喉。沈飞扬边流泪边喝,并不说话,我也陪着他喝着。
后来肚子有些发胀,我说:“我怎么不懂?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不就是个月瞳,她有什么好的?”
他愣了愣:“什么?”
“我说,月瞳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为她伤心?分个手而已,你看你哭的……”
沈飞扬一脸茫然:“分手?我们没分手啊?”
“……啥?”我也懵了,“那你现在……”
他翘起嘴角,很快又瘪下去,要哭不哭的:“你误会了,不是分手。月瞳那么好我怎么舍得不要她。是……月瞳说人妖殊途,她决定为我放弃妖丹,放弃漫长的生命,陪我变老陪我死去……我看到她虚弱的样子,我……”他已经泣不成声了。
心脏好像被拧起来一样,既疼,又酸。我大口大口喝完一听又拿一听,低温把我冒上脑门的血液给凉了下来。沈飞扬好像有点被我吓住了,抽噎一声:“你、你干嘛?”
“没干嘛,我这不是被你们伟大的爱情感动了么。”我强忍着冷笑的冲动,面无表情道:“沈飞扬,你家月瞳是不是傻?且不说妖丹不是说丢就丢的,她以为没了妖丹就能变成人了?可笑!”
沈飞扬痛苦道:“她说她们家族自有秘法,只是这过程实在太……我亲眼见过她那么坚强的一个女孩子痛得满地打滚……我恨不得替她受罪!可是我没办法……我什么都帮不了她!沈飞语,你认识那么多人,你能不能帮帮我……”
我尽量使自己的表情不太狰狞,我试着咧咧嘴,用轻松的语气说:“不如你学学歌咏,挖一颗神心,说不定月瞳一下就变成人了呢?”
他眼睛忽然亮了,坐直身子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你不是有一具神体吗,反正你也用不着,不如把神心给我,说不定真的有用呢!”
我脑子有根弦“嘣”的断掉,等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一耳光已经扇在他脸上了:“你敢!你他妈竟敢……沈飞扬你怎么敢!”
他捂着脸委屈又错愕的看着我:“你……我就说说,你不给就不给打我做什么?”
“不可以,你不可以沈飞扬!”我浑身都在发抖,“沈飞扬,你不能这么对我……”
不准说,不准想,沈飞扬,换谁都行,唯独你不可以!
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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