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他沈声道:「老夫恭喜二公子了,今日起,除了王爷之外,您便是这西陵
王府第二人了」。
「这我可不敢当」。紫藤有些惶恐地答道:「王府第二人,只能是您啊」。
「我不过是王爷驾前的一个奴才。而二公子所处的位置,早已盖过了我」。
公孙书说:「不过……过去老夫总遭小人骂。今后该轮到二公子挨骂了」。
「要想做大事,哪有不挨小人骂的。做得事越多越好,骂声也就越多」。紫
藤笑着答对:「如此看来,其实小人们的骂声,大可看作一种肯定」。
「二公子有准备就好,还有一件事更重要……」公孙书看了他一眼,涣涣地
说:「对于一个外人,王爷给予的一切,他一句话可就又收回去了,即使只是半
个外人」。
紫藤的神色已不似前,仍然故作镇静地说:「这个嘛……我一个月前就体验
过了。父王不是刚刚一道旨意就收了我左、右鹰扬卫两道兵符吗?」。
「但……这次情况不同,宁远城后是一片平原,此战若有差错,将再无险可
守」。公孙书道:「况且,府里府外都有不少人指望着您打输,若是落了他们口
实,老爷要收回元帅大权时,只怕连您的脑袋也不会留下」。
紫藤面露不安,沈呤着问:「老军师,方才应对时,我是否说错了话?」。
公孙书歎了口气,说:「句句都对,但有一句话,虽然没说错,会不会说过
了呢?」。看着紫藤询问的眼神,他继续说道:「就是那句再无可忧」。
紫藤一惊,沈吟不语。
公孙书却紧追不舍,又问:「老爷多半并没有生疑,但老奴斗胆替老爷生了
点疑问。敢问二公子,一道不动的防线,真能保证我万里边界再无可忧吗?」。
紫藤沈呤良久,终于说:「无法保证……那与其说是防线,不如说是陷阱,
我的本意还是要尽可能一次性消灭兽人的攻击力量」。
「那……敢问二公子,这防线又何如能使兽人主力落入陷阱?请赐老夫一句
实话」。
紫藤思索许久后,说道:「防线上我留了漏洞,现在我只能说这幺多……」。
远处,一扇半掩的窗户里,向青丝与林峰默默地看着公孙书送紫藤走过,向
青丝眉头一皱,轻轻地关上窗户。
「果不出母亲所料,这老东西倒到紫藤一边去了……」林峰显得大为光火:
「有机会看我怎幺收拾他」。
「够了」。向青丝打断了他的恼火:「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那老家伙
德高望重,又为你父亲所倚重,你斗不过他的」。
「可是」。林峰急道:「现在他们两个一个是掌控府政的内臣,一个是手握
兵权的元帅,长久下去,等那小子地位再稳固了,我们如何是好」。
「哼」。向青丝冷笑道:「放心,你父亲不会动他们,皇上可不一定」。
此时,帝国核心的都城之中,清晨的寂静之下同样隐藏着莫名的风波。刑部
大狱的天字第一号牢房,这里专是关押朝廷大员或皇亲国戚之用,故虽是狱房,
设施却也是近乎奢华。
房内的桌子之前,一个身形强壮的中年男子正在用餐,桌上菜肴之丰盛也实
在看不出这是牢饭。中年男子仰头饮下一杯,再倒酒时却发现壶中美酒已无,于
是大声道:「牢头!没酒了,拿大壶的来」。
「来了来了……」一个狱卒摸样的人拿着酒壶快步走来送上,见牢中之人一
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不由奇道:「我说李王爷,您好歹也是在牢里,还这样能吃
能睡,您就当真一点不怕啊?」。
「怕什幺?」。中年男子只是自顾自地又斟上了一杯:「不就是说我贪墨军费
嘛?那军费是用来买粮赈灾的,为我赈灾有功皇上月前还有嘉奖,他姓向的想要
我的命,皇上,还要自己的脸了」。
虽说这位李王爷一副不担心的样子,但在皇城东宫之内,倒是有人在替他着
急。
太子宫的书房之中,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女默然坐在一边,他面前,一个看起
来比她大几岁的年轻男子正踱来踱去,一副焦急的样子。
「我说哥,你别晃了,这哪象个太子的样子,这件事现在急也没用」。少女
忍不住劝道。
「千雨,我能不急吗?李王爷是我的少傅,这案子他姓向的明显是沖着我们
来的,眼下朝中大臣多半是他门下,李王爷这样的外臣反而是我们龙家的依靠,
可眼下出了这事,父皇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父皇没那幺糊涂,我想他只是觉得现在还不能跟向家翻脸,毕竟他是三朝
元老,势力庞大,想动他谈何容易」。
「现在还不能!那得等到什幺时候?前年是吴王,去年是梁王,今年轮到了
塞北王,再等下去,就是父王有心对付向家,我们怕是也没这个力量了」。
「情况还没那幺糟糕,塞北王和前两年被诬谋反的两位王爷不同,这次的事
可大可小,只要刑部和兵部的两位老师能顶得下来就有希望」。
此时,在内阁的议事殿中,关于塞北王李敢贪墨军费一案正在进行最后的审
查。殿上首辅向朗一人坐在单设的桌案前,其余各部主事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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