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来大家辛苦了,塞北王的案子总算也差不多可以结了。内阁草拟
的关于给他定罪的折子大家也都看了」。向朗看向左边一排第一个官员,那人看
起来在各部官员中算是年曹纯」,「曹大人,我
看你们刑部再加个印就可以交老夫朱批了吧?」。
「禀阁老,那折子确实是昨天小阁老已经交给下官了」。曹纯的声音和向朗
一样低沈,但少了那份笼盖四野的气势:「但我连夜又和兵部的张大人核实了情
况,觉得并不妥当,所以没有盖印」。
「什幺」。首先反应过来的是向朗的次子,吏部尚书向青文:「内阁和我们
吏部都加了印的奏折,你们兵、刑两部居然还觉得不妥当?」。
他的声音虽然压着,但仍然近乎吼叫,大殿里本来十分安静,被这一声低吼
震得回声四起。空气有了凝固的感觉,向青文的两眼开始盯向了曹纯和他旁边的
那个中年阁员。
那个中年阁员正是当下兵部尚书张太月,眼见对方的目光咄咄逼人,他不得
不说话了,将面前案几上的一堆文书往前推了推,然后轻咳了一声。
「小阁老,李王爷动用军费是为了赈灾,这皇上也是默许了的,我兵部对此
事有详尽记录,以此来定罪,于情于法都说不通!还有,兵部和刑部是我炎黄的
兵部和刑部,不是什幺我们的兵部和刑部;吏部和内阁也是我炎黄的的吏部
和内阁,而不是你们的。如果你们说的所有一切兵、刑二部都要照办,那乾脆这
两部的差使都让你兼起来,我们当然也就不用前来议这个事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不乏气势。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紧张起来,望向向青
文,又望向了向朗。
向青文万没想到今天会出现这样的局面,开始他也被对方的话说得一愣,但
很快反应了过来,更加愤怒了:「你们一个是刑部尚书,一个是兵部尚书,待在
这个位子上,称你们两部有什幺错?吏部和内阁当然不是我向家的衙门,但此案
结果是内阁各部会审而来!干不了或是不愿意干可以说,以不加印来要挟内阁,
耽误了朝廷的大事,你们知道是什幺后果」。
「哼!无非是罢官撤职」。不料张太月竟然毫不相让:「昨天看了你送来的
折子,我和曹大人都已经有了这个念头,这个差使大不了我们干不了了,你小阁
老认为谁干合适,就让谁来干得了」。
「你」。向青文被他激怒了,擡起了手竟然想拍桌子。
「青文」。可没等他发作,向朗先开了口:「这是内阁议事,不是市井流氓
吵架」。
「爹」。向青文的声音有些委屈。
「这里没什幺爹,你、我都是炎黄的官员。张大人你也不要动不动就扯到什
幺罢官撤职。谁该干什幺,不该干什幺,这桿秤在皇上的手里,这一点希望你心
里明白」。向朗沈声道:「既然兵、刑二部认为不妥,那此案定罪一事,就择日
再议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了……」。
「爹,这事不能这样下去了」。向家父子二人并行而走,向青文的声音有些
着急。
「那有什幺办法,办案毕竟是刑部的事,他曹纯不加印罪就没法定下来」。
「爹,那怎幺办?过些日子就是皇上大寿了,要是刑部继续这幺硬顶着,到
时候大赦天下,不管有罪没罪,都得放他啊」。
「哼,那也看他姓李的活不活得到日子,在这京城之中,老夫要人死,可未
必都需要他们刑部点头」。
正说着,一队太监走了过来,二人立刻停了话语。
「向阁老,皇上召您去了」。领头的太监道。
向朗在太监的引领之下悄悄地进入了皇帝的寝宫,书房中,神武帝龙正天正
手持一本书,却没有在看,似乎是在发呆。
向朗入内叩拜:「陛下召见微臣,不知所为何事?」。
「平身」。龙正天示意太监退下:「朕听说,今天内阁议事的时候差点吵起
来了,怎幺回事啊?」。
「禀皇上,还是塞北王的案子刑部觉得有不妥,把内阁的折子打回来了」。
「李敢的案子啊,朕知道,也不是什幺大事,毕竟他那是为了赈灾,也给朕
赚了不少民声,没必要定罪了吧」。
「皇上,此案决不是如此简单」。向朗一见苗头不对,赶忙说道:「这拿了
多少银子,买了多少粮食,都是他塞北王府的记录,不可轻信啊」。
「哦?那你给朕个可信的证据啊,有吗?」。龙正天的语气突然严厉起来,惊
了向朗一身冷汗:「没有是吧?他塞北王到底是几代戍边的封疆大吏,没真凭实
据地就给他定罪,你是嫌我炎黄北边太太平了是吧?」。
「老臣绝无此意……」。
「那就尽快放人」。龙正天见他已无话可说,便直接命道:「记住,这放人
是要喘着气走出去的,不是没了气擡出去,明白吧?」。
龙正天最后加重了语气的一句话,让向朗觉得浑身冰凉,忙诺声道:「臣遵
旨」。
「还有,你上的关于西边的密奏朕看了」。龙正天继续说道:「封疆大吏的
家事也是你一个辅臣该过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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