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上的药吃了后趟在沙发上看电视。被窝里依稀还残留着石佼的温度,总把回忆不由拉像以前。
高三那年,所有人都在紧张地备战高考。班主任老师为了防止我们交头接耳浑水摸鱼,特地让我们把同桌的课桌拉开一人宽。但这丝毫影响不到我们那个总有说不完话的年纪。同桌是没有了,可还有前后桌。石佼,正好坐在我前面。
那个夏天格外的热。从早上上课到晚上自习结束,教师里八台吊扇齐转,依然不能感觉到凉意。每个人头上总挂着汗珠,每个人看上去总是睡不醒的样子。那时候我喜欢打篮球,只要有空,总能在球场上看到我。打完球回到教室,石佼总会递给我一瓶饮料。石佼说:“等你把瓶子垒到太阳照不到我,你就可以解放了。”当时我俩靠着窗户坐,没有窗帘,又禁止在窗户上贴纸,石佼让我侧着身子手里拿本书,她就躲在阴影里听课。有时候我会打盹,手里的书掉下来正好砸在石佼的头上。有时候她也会睡着,醒来后第一件事是去找老师的身影。若被发现,她一副害羞的样子捂着眼直到老师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侥幸没被发现的话,我则变成了受害者。她会笑眯眯地看着我,用书盖着我俩的胳膊,在我的手臂上来一个90°扭转。一边叹气说道:“你怎么又睡着了?不用学习啊?”
后来我一度认为,我的两只胳膊不一般粗细,并不是因为打篮球的缘故。而是两条手臂在高中那三年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
除了玩闹,我跟石佼也经常谈心。但大多数是从我这挖隐私。当时班上有我的一初中同学,叫陈若楠。跟我关系很不一般。我们谈过2周的恋爱。说到底,恋爱是什么样的感觉,我至今没有概念。只是当时在别人的怂恿下跟陈若楠说了句我喜欢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她说好之后稀里糊涂地就有了女朋友,后来同宿舍的人都没有女朋友的情况下,我和她分手了。理由是:对不起,我的好朋友们没有女朋友,我也不能有。在两个星期内,我完成了我的初恋。虽然我一直觉得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没有任何恋爱感觉过家家般的喜欢算不上初恋,但还是觉得对不起陈若楠。她分手的时候跟我说,那也是她的初恋。
因为这件事,这个名字,陈若楠说的这句话,在无奈和她念同一所高中之后,我见她就躲,尽量不和她说话。在吴倩欣喜若狂跑过来跟我说想不到我和陈若楠还有一段过往恋情,要不要再续前缘的时候,我对她最后的一丝亏欠消失殆尽。这种小秘密被拆穿使我很愤怒,我觉得陈若楠不应该把此当做谈资。
当我逐渐能够接受和陈若楠的过去时,发现那已经不重要了。相互都结识了新朋友的我们,都选择了把老同学抛在了一边。
所以当石佼问及关于我和陈若楠的事情时,我已经说不清楚了。简单地回了她一句:曾经沧海难为水。
我对石佼有了新的认识和更加喜欢她是在她告诉我的一个秘密。
自习课上着实无聊,在和石佼品头论足讨论了一下我们的语文老师三年来一千多天内没有穿过同一件衣服的怪像之后,我怕在桌子上在手机上看一本名为《斗破苍穹》的连载小说。石佼脱了凉鞋那我的指甲刀剪脚趾甲。
“顾小韶,你来看。”石佼把脚伸到我桌子上,坐姿怪异地用手指着脚掌上的痣跟我说:“我拿笔再画几个点,像不像北斗七星?”
“你这只有一个点,顶多算是天煞孤星。离北斗七星差得远呢。”我毫不客气地打击她。
听完我的话,我发现石佼脸上的笑凝固了。心道不好,皮肉又要遭殃了,立马拿本书准备挡石佼的攻击。可半晌石佼也没把魔爪伸过来,再一看,两行清泪从她眼里流出。这是我第一次见女孩哭,也是第一次见石佼哭。心里说不出的疼,比我自己哭还要难受。一直以来,我跟石佼彼此的玩笑话从不顾忌,顶多是被她拧几下。可她一哭,我确实乱了方寸。
“是,我是天煞孤星。没人疼,没人爱。你高兴啦?”石佼哭着跟我说。
“不是,我就跟你开个玩笑。你,你不是还胸有大痣吗?”我想转移下话题,我不知道怎么惹石佼伤心,再急中生智还是没能绕开“痣”。
“你怎么知道的?”
“你洗澡的时候我看见了。”我开玩笑地说。
“你讨厌。”石佼终于破泣为笑。我很识趣地把手臂赢上去给她出气,被她推开了。
有时候的自习课,石佼会与我面对面用手托着腮发呆。她侧着的身子把衣服拉扯出空隙,我无意间眼神的余光扫到过她穿的吊带,总会让我脸红和心跳加速。
“我不是因为这个才哭的。”石佼看着我说。而我则静静地等她说出下文。
“你说天煞孤星是不是做什么都是一个人?我妈改嫁,我爸忙着工作。我从来都没有感受到过的时候总被人欺负,受了委屈也不敢跟父母说,什么都自己挺着。我只是一个女孩,很多事我挺不住的。我想有个人能够爱我,能够帮我,能够分担我承受的。可是没有,一个都没有。还真被你说对了,我就是一天煞孤星,什么都是注定好的。”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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