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旗国西端的橡树城到东端的首都华生屯恰好差不多一万里。
桃晓一行数人抵达旗国的首都时,已是**天后。这些天里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唯一不同的是田绍怡和年二公子的头发和胡子见长。更准确一点,是惨不忍睹,古国人的胡子没有罗洲和旗国人那么浓密,稍微一长就一撮一撮的,看起来分外猥琐。而这背后的原因,是按照古国旧例,皇帝和太后去世,都要居丧,居丧的表面功夫,就是百日之内不能理发剃须。
至于桃晓,桃晓到橡树城的第二件事就是认真理了个发。这本身是大不敬的罪名,不过桃晓并不怕,山高皇帝远,自己就硬着脖子说并看到电报,又能怎样,至于官位前途,本来就已经没多少希望。同行的人,年二公子会说吗?年二公子骑大肥洋马的事情还是桃晓兜着呢。至于田绍怡,别人不说,他也没心情去和桃晓较这个真。因为这已经是一件小事。
“这是国务卿儒特与霓国大使膏平削舞狼今天宣布的协定。”古国驻旗国公使武庭方见到田绍怡的第一件事,就是送上了一个坏消息。
‘旗国和霓国一致同意,在劈斯洋地区自由和平的发展商业事务,在东方维持现有之状况……’
田绍怡抬起头来,脸色铁青,如果说之前收到斯锥特的电报的时候他还心怀侥幸,现在心里则是几乎凉透了腔。霓国人选在自己到达华生屯的这一天公布协定,那意思还用说吗?
“武公使!霓国人做了这么多事,然而你却在这里袖手旁观?”
“田特使,您早早就从古国出发,又在霓国盘桓了二十多天,迟迟不来华生屯交涉,现在倒反过来埋怨我吗?”
“田某事事都有谋划,但没有和武公使交待的理由。”
“特使事事谋划,可偏偏就没和本公使谋划。”
桃晓心里一阵苦笑,田绍怡的拖沓的确有他自己的苦衷。但武庭方说的也没错,他作为驻旗国公使,这次外交本不应该越过他去。为什么霓国可以直接让公使完成重要的交涉?但古国的政务偏偏要分门派山头呢?这么重要的外交工作,方项城这个外务尚书,只相信自己的嫡系,而不肯让驻旗国公使建功,这才是所谓战败于朝廷。
“劈斯洋地区自由和平的发展商业事务,在东方维持现有之状况。那么我们古国的借款怕也不妨事吧。”
桃晓看了一眼年二公子,暗叹一声一肚子草包为什么不少开口呢,开口道,“虽然霓国和旗国达成了协议,但田特使作为古国的特使,旗国的伯理玺天德总归是要拜见的。虽然因为刚通过的协议,现任的伯理玺天德路兹瓦特先生应该不会立刻推动借款,可是据斯锥特先生的情报,下任伯理玺天德候选人泰夫特的想法可不一样。”
“有理。”田绍怡冷静下来。
“与路兹瓦特先生的会晤我已经申请。”武庭方的语调也和缓了,但他很快又扬起眉毛,“你们就这样去拜见路兹瓦特先生?”
“武公使,难道我们可以不服国丧吗?”田绍怡的口气冷如冰霜。
“当然。”
桃晓看了一眼武庭方,心说老头子这当然两字确实妙,鬼知道他的意思是当然需要还是当然不必要。
旗国伯理玺天德的宫邸是纯白色的,但听说几十年前并不是这样,是被人烧黑了,然后涂成的白色。至于路兹瓦特,桃晓也多少听过他的一点事迹,听说这位伯理玺天德先生自幼体弱,医生警告他有心脏病,但他偏偏是个不服输的人,依旧我行我素,据说还练过拳击。然后呢,又选择了一种最让人心跳的职业,旗国伯理玺天德,要知道,他的前任,是被枪杀的。这样一个乐意与天斗,与人斗的旗国老炮,当然不是个容易打交道的角色。
此刻,路兹瓦特正端坐在圆形会议室的正中。
“坐。”他抖了一下海豹一样的胡子,“抱歉,我只能给你们十分钟。”
田绍怡的脸色一变,十分钟能谈什么?这不过是个礼节性的接待。
“如果我们是霓国特使,不知道伯理玺天德阁下会给多少时间呢?”
“桃秘书,放肆!”田绍怡脸色铁青,浑身发抖。
桃晓却懒得理田绍怡,老老实实的和路兹瓦特寒暄十分钟?那又有什么意义!
“哦,放松,放松,田特使。”路兹瓦特当然见惯了大场面,“年轻人,我今天非常忙,就算是霓国特使来了,我今天依然只有十分钟,哦,我们已经浪费了两分钟。”
“尊敬的伯理玺天德阁下,听说前几天霓国公使拜访您的时候,您热情的接待了一个半小时。当然,霓国公使谈的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因为据我所知,自您大度公平的调解了霓国和露国的战争之后,在古国东方的承运行省,古国从贵国的进口份额从三成下降到了一成,而同期从霓国的进口的份额从四成增加到了六成。所以呢,出于这个原因,您不得不考虑霓国这样友好国家的好意,和他们保持友好的现状,是不是?然后呢,拒绝古国特使万里迢迢寻求朋友帮助的真诚也就顺理成章了。当然,或者您出于光荣孤立精神,对于哲国提出的古国哲国旗国联盟不屑一顾。但请问,您能期望霓国人鼓吹的易国霓国和旗国在东方的盟友关系吗?尊敬的伯理玺天德先生,正是因为霓国和易国的盟友关系,霓国在敢于在东方为所欲为。而霓国人占据的市场会怎样?霓国人最擅长的一件事是建一个石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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