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临相府,一直到先皇后产下皇长子赵赟,除却皇后生产前后几日相府有人偷偷埋了死婴外,其余诸处瞧来并无什么不妥。
“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只是到底何处不对劲,一时却又想不出来。”晏离揉揉额角,无奈地道。
正在此时,有府中属下急急前来报信,只道陛下吐血昏厥,太子与朝中大臣也急赴宫中,只怕陛下情况极危!
齐王大惊失色,慌忙起身便要往外头跑去,晏离一把抓住他:“殿下,且记得凡事保持冷静,尤其是太子之事,如今并无真凭实据。”
齐王胡乱地点了点头:“先生放心,本王都明白。”
只凭一个相府老仆妇之言,着实难以取信于人,只盼着父皇能再坚持一段日子,好歹让他能寻到真凭实据,以正皇室血脉才是!
太极宫中,寝宫外已经站满了被赵赟挡在门外的各宫嫔妃,殿外,宫女太监跪了满地,进进出出的太医步伐匆匆,闻讯赶来的朝中大臣远远地候着,不停来回踱着步,等待着宫里的消息。
虽说自上回天熙帝瘫痪而来,朝中大事已经全权由太子负责,可太子毕竟还不是名正言顺的皇帝,有不少事他还是无权作主。可一旦天熙帝驾崩,太子登基继位为帝……
想到赵赟的雷厉风行,以及行事的独断专横,不少朝臣便不禁打了个寒颤。
若是跟着这么一个主子,日后的日子必然不好过!
赵赟阴沉着脸,看着几位太医围着天熙帝进行会诊,时辰渐渐一点点流逝,可太医们却始终没能给个准确的说法。
终于,他压低声间恼怒地问:“你们这般多人商量了大半日,父皇的病到底要如何才能根治?你们倒是给孤拿个章程出来!”
几位太医你望望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最为年长的太医院正上前一步,躬身正要回答,太子便又打断他的话,沉声喝道:“莫要与孤掉书袋子,孤没有那等耐性听你念叨一堆医理!”
太医院正本欲出口的话又咽了下去,斟酌片刻,再度躬身回答:“回太子殿下,陛下病情本已逐渐有了起色,前不久左边身子都有了知觉,只是如今再度气急攻心,病情急转直下,来势汹汹,怕是……”
“父皇怎样了?父皇!父皇!!”他还没有说完,齐王便推开了门外的侍卫闯了进来,白着脸便往天熙帝扑过去,一见床上的天熙帝面无血色,双目紧紧闭着,呼吸微弱,当下大急,颤抖着手去探他的鼻息……
“四皇弟这是做什么?此乃太极宫,可不是你的齐王府,如何能是你轻易便闯进来的!”赵赟冷漠的声音在他身后响着,他陡然握紧了手,猛地回头对上他,同样冷冷地道。
“你我同为父皇之子,如今父皇病重,难不成我这个身为儿子的,竟连见一见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许么?!”
他又再指着殿外的诸位嫔妃:“还有她们!都是侍候父皇多年之人,同样为父皇诞下骨肉,若以民间辈份相论,她们便是你我的庶母,你又凭什么不让她们进来看望!”
“凭什么?就凭孤乃是当今太子,一国之储君!”赵赟厉声喝道,“太医叮嘱了父皇要静养,这些人一进来便只知道哭哭啼啼闹个没完没了,孤没有直接把她们轰出宫去,已是瞧在父皇的面上!”
齐王被他此话一噎,可却丝毫不惧他阴狠的神情,挺直腰板,强硬地对上他的视线:“诸位母妃也不过是关心则乱,如今冷静了下来,自然明白这当中道理,皇兄何苦咄咄逼人,欺人太甚!”
“皇儿,少说两句,太子殿下都是为了你父皇的身子着想。”丽妃见儿子居然敢当面顶撞太子,吓得连忙走了进来,一把拉住齐王,硬是把他拉离了赵赟身边。
门外的淑妃本也是打算进来瞧瞧,却在看到太子与齐王的争执着不动声色地缩回了脚。
鲁王已死,韩王也算是废掉了,如今陛下成年皇子当中就只得一个太子和齐王,若是这两人争个两败俱伤……想到自己那年仅十二岁的儿子,她垂下头去,掩饰住嘴角的笑意。
天熙帝吐血昏厥,后来更是一直昏迷不醒,所有的太医都守在太极宫中,施展平生所学,盼着能让他醒过来,齐王更是不顾丽妃的劝阻,顶着赵赟阴沉的脸色留在了太极宫。
赵赟掌着政事,自然无法十二个时辰都守在太极宫,再加上西南大军在追击西戎军时迷了路,消失在沙漠当中再无踪迹,朝野上下人心惶惶,仿佛下一刻西戎大军便会攻破三关,直闯中原。
他忙得焦头烂额,不敢相信自己寄予了厚望的程绍禟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让他又气又恨,却还得想法子善后。
偏偏此时又有一个坏消息降临!
他铁青着脸,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褚良呈上来的密报,下一瞬间,用力把密报撕得稀巴烂。
“荒唐!!仅凭一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贱民之言,便敢质疑孤的……”最后的‘皇室血统’四字,他怎么也无法说出来。
“你此番提前赶回来,便是为了此事?此事可还有第三人知晓?”他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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