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黎果然又做了那个奇怪的梦。梦里他是自己,却又不是自己。他拉着一个女人的手,亲昵地低声说话。那女人并没有倾城绝代的容颜,却有着一股淡淡的,让人忍不住安静下来的气质。一身艳丽至极的红衣,额头是火红色的闪烁着柔和光芒的水晶头饰。封黎看得痴了,他觉得自己深陷在这女人含笑的眸子中。他才不到十二岁,并不晓得男欢女爱的种种,只是单纯的喜欢看着她,直至她喊自己一声夫君。
封黎沉醉在这梦境中,他自己也深知这一切都不存在,但是那声夫君亦引得他快活的仰天长啸,他甩了甩青衫,环过这女子的腰肢,向九天之上飞去,直至云端。他耳边传来阵阵呼啸的声音,他和这女子的头发衣衫都被向后吹去,他觉得脸上有着凉意和一丝微痛。
这是什么?这种感觉就像一头扎进毛发最柔软最纤长的母白牛的颈发之中,那种温柔的充实感。
这种感觉真好啊。他用力嗅着身边女人的长发。
熟睡的封黎因痛苦而紧锁的眉头渐渐展开,换而是一副安谧幸福的表情,月光透过漏风的窗子照射进来,恍惚中似乎有一团青光自他的灵台投射而出,笼罩周身,温养着他的经络,连伤口都似乎在缓慢愈合着。
封锦在今天出现了灵根。
他阿妈英姑早早地就催他爹宰了一只家养的白牛,腌了半天,炖了半天,半个村子都能闻到那扑鼻的酱香味。
也难怪英姑高兴成这样。土族三部落,封部落最落后,这是人尽皆知的。
战力不强,头脑也很一般,只是依仗着祖上传下来的阵法技术,每个封部落的汉子都是一个懂些阵法门道的匠人。小到给房梁增加牢固驱蚊降温,大到给城池改风水增防御,封部落的手艺四族皆知。但封部落也有自己独到的战斗方式,那就是封印。这也是封部落族名的由来。但凡一个开了灵根的族人,都可以进入封部落的圣地封云城,学习封印之术。学成之后,就有可能成为部落的长老,甚至酋长的候选人。但是灵根难寻,有时候一个村子十几年都不会有一个灵根出现。
想到这,英姑也不明白长老是做什么的,但是酋长可是部落的领袖啊!十几年不会出现的灵根,日后至少也是个受人敬仰的存在啊,英姑想。擦了擦汗,又忍不笑了起来,拿出土族珍贵的盐巴,细细地洒在牛肉上。
“诶,封伯,把这些邀请函送到咱们村子的每一户!”看着门口刚刚走过的瘦高男人,英姑回过神来,大声喊道。
拿过厚厚一叠邀请函,封伯转身离开。
邀请函送完已是半个时辰之后,毫不意外,最后一张邀请函上也不是自己的名字。他面无表情,这一切早就习以为常。
“爹,我捡了只野树鸡,晚上又有肉吃了。”
是封黎。
他转过身,抱住了儿子。封黎伏在爹爹瘦削的肩头,任由他用修长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脊背。封黎知道他爹的苦楚,但他一点也不觉得难过,因为。
他今天也开了灵根。
封伯独自离开,回家时天已擦黑。
三斤多的树鸡被爷俩吃得一干二净。拿着鸡肋剔着牙,封黎装作漫不经心的问他爹。
“爹,灵根是啥?”
封伯顿了一下,开口说道:“灵气之根,是为灵根。每个人从出生之时,灵台处都有一颗灵种,但极少有人可以破开灵种,生出灵根。四神族的灵根各不相同,对应自身属性。这世界除了你我这种普通人,还有一些修士。灵根是踏入修士行列必备的资质。初生灵根时,灵台会出现一个混沌的虚影,传说有大修行者,灵根可成长为实体,破灵台而出,长生不死。”
“修士?像封锦的阿公那样的人吗?”
“嗯,他阿公是位修士,不过是实力最差的那一类。但凡修士,可分为十级,从低到高有:初问、凝基、近灵、灵士、灵师、灵将、灵尊。近灵境是无灵根者修行的极限,之后几境,非有灵根者不可修。”
“咦,怎么只有七级?”
“剩下sān_jí为灵圣、灵脉、灵神。已经超脱人类的范畴了,任何一个来到这片土地,都将引起这个大陆的颤栗!”
灵神。。。那该是怎样的存在啊,封黎听得呆了。
“你今天也开了灵根,对吗。”
“是的,爹。”封黎害羞地低下了头,他知道爹爹没有什么可以奖励给他的,但他只想让爹爹为自己骄傲。
看着封黎的样子,封伯攥紧了拳头,而后又缓缓松开,长叹一口气,整个人像瞬间苍老了几十年。
他从怀中拿出一片符纂,向封黎摊开。
“这是我求得的一份封印之术,对不起,儿子,爹爹要把它封在你的灵台之上。”
“你这灵根,爹爹要把它毁掉。”
”嗯。。。嗯?!“封黎难以置信地看着爹爹。
“不可能。”
长这么大,封黎第一次顶撞爹爹。
“爹,你可知我为了这条灵根付出了什么吗?”封黎眼睛里出现了血丝,他扒开自己的上衣,露出里面快要愈合几乎不可见的血痕。
“我知道我天赋奇差,连隔壁的傻子都比我强,训练了这么久,我连十鞭都受不了,但是我也想成为一个强者。我想像梦里那样飞翔在九天之上,更想再见到那位红衣女子!我想成为强者,而不是像你一样毫无用处的。。。”
“啪!”
耳光清脆而决绝。
这些天沙海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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