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罗逾的回答,只是咬牙笑道:“原来是那个贱人!果然最毒妇人心!我居然中了这个计!真是阴沟里翻船了!”
想必说的是皇后贺兰氏,罗逾自知这次被当做冲锋在前的炮灰,就是中了皇后贺兰氏和太子叱罗拔烈的密谋之计。现在皇帝也想通了,他还有些地方存疑:“难道皇甫中式是皇后杀的?”
皇帝冷笑道:“我知道她不是表面上那么老实的人,但一直也只以为是妇道人家的宅内阴毒手段而已,一直没跟她计较过。没想到她竟然敢做这样的事,连起来一想,所用的法子并没有不同,只怕当年——”
他倏忽停口,有意无意瞥了罗逾一眼。
当年?
罗逾亦瞥了父亲一眼,只觉得他眸子里像燃着两团烈火,表情蓦然狰狞起来,如果是草原的狼,只怕颈后的毛发都会根根竖立起来。
皇帝说:“你拿纸笔到我案前,然后就离开。”
罗逾在他身边也浑身难受,赶紧拿了笔墨纸砚给他放置好,然后赶紧抽身离开了。
外头阳光晴好,天空碧蓝,树荫浓翠,他仿佛听到孩子的声音,心里才松乏下来。何必待在这里?皇甫道婵的秘密虽然惹人猜疑,但是此刻、眼前,有更重要更宝贵的事值得期待。罗逾脚里拐弯,往自己和杨盼所居的地方而去。
刺史府不大,沿甬道却有许多生面孔,罗逾心里诧异,小心到了他们俩住的正头院子,院子里洒满阳光,透着植物的香气。罗逾进门就听到杨盼逗弄孩子的欢笑声,院子里撒着欢儿的是猎狗,墙头树上还爬着猫,三个月的娃娃已经会主动笑了,在母亲的怀里依偎着,笑得大眼睛眯成一条缝,“咯咯咯”声跟一串儿银铃摇响一样。
“阿盼。”罗逾终于笑了,疾步上前拥着她和他们的孩子,吻了吻妻子,又吻了吻孩子,叫着他小宝宝的名字,“都兰……”
小家伙肉嘟嘟的,圆脸像个小肉球,笑起来颊边是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可是皮肤雪白,眼睫毛又弯又长,额角下巴的形状又像他。
都兰有点认生,被父亲抱在怀里就扁了嘴,小腿儿一蹬一蹬的,“咿咿呀呀”仿佛在说话。
“喂,这是你阿爷!”杨盼点点女儿的鼻子,说。
小家伙哼哼唧唧的,瞥一眼罗逾,好像在瞥人牙子。
杨盼说:“好了,玩得够多了,吃奶睡觉。”手一挥,来了个乳母,旁边跟着两个伺候的人,抱着小家伙,哄着就到一边去了。
罗逾被她往屋子里带,心里放不下,低声问:“这几个人会不会拐了咱们的孩子?会不会……”
杨盼把他拖到屋里,笑道:“放心吧。乳母我亲自去选的,伺候的侍女和嬷嬷也是我亲自选的,有家有口没那个贼胆拐你的女儿。外面甬道里的人,都是我从华阴带来的,其他地方不敢谈,在这雁门城里,刺史府上,安全得很。我拿着你的鸡毛当令箭,把人带进来安置着,刺史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呢。”
她转眸道:“倒是你,来的时候一副晦丧样,是不是和你父汗谈不拢?”
“唉。”罗逾坐下来,报之以一声长叹,“何止是谈不拢!他完全不顾及我的委屈。他有他的主张,有他的想法,一点不容人置喙。今天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就毫不留情把我赶走了。不过——”
他问杨盼:“你那时候到燕然山去,是因为阿蛮的鸽子露了馅?”
杨盼往他腿上一坐,屁股旋磨儿似的扭:“是啊,都跟你讲过。阿蛮也带着呢,一直关押着,你要审她?”
他的大腿给她软弹弹的屁股扭得又热又燥,心猿意马地说:“审是要审,不过,也不急在现在一时。我父汗大概想到了什么,等他有了主张,我再按着他的意思审阿蛮。现在么……”
他身上热烘烘的,喉结上上下下地滚动,笑得有些暧昧也有些危险,弯着一边唇角先审身上坐着的这位:“你说你把孩子丢给乳母,还把人都遣走了;大白天进来就关上门,是什么意思啊?”
杨盼装傻:“啊,我有什么意思啊?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他把她的腰一勒,手就来了。
短上襦的设计真是好,裙带解开,手就可以伸到中衣里面,前头柔软,后头光滑,骨骼苗条,肉肉不多不少,既不硌着,又不堆腴。一边含吮着嘴唇的甘甜,一边感受着手里的销魂,一时间什么都不想了,只想这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杨盼软在他怀里,像只小乳猫似的,呼吸间带的甜香味,眼睛已经迷迷蒙蒙的,低声道:“怕脏的家伙,难道回来第一件事不该是去洗澡?”
☆、第一九四章
“你陪我去洗嘛……”罗逾也腻着杨盼撒娇, 大概自己都不习惯撒娇的模样, 倒弄得自己“噗嗤”笑出来。
杨盼巴不得看他洗澡啊,立刻答应下来, 再想不到会有其他花样。
正屋一边的梢间已经放好了浴盆和热水。杨盼往浴水里大大地倒上了蔷薇水,似觉气味太女气,又摆上加了冰片、芸香、甘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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