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蹙眉,盯着傅令元——好像哪里怪怪的……
“当我的帮手,帮我拿着。”傅令元在此时将手电筒塞给她,然后弯腰不知从哪儿抓起一把剪刀,冲她晃了晃,“傅太太抓紧时间做决定。我们的命都悬着。”
说着,他单只脚蹲身到庄董事长面前,手指在**包上轻轻掀了一下,立时,她方才找了许久的倒计时器呈现眼中,上面的数字显示刚刚从10:00:00跳到9:59:5]
阮舒眸光顿亮,不由凑近些距离观察。
傅令元拿斜眼看她:“傅太太什么感觉?”
“刺激。”阮舒未经大脑细细考虑,直接脱口。
傅令元眉峰挑起:“你还记得现在是什么情况么?”
“记得。生死关头的情况。”阮舒好奇的视线不离炸弹,口吻十分稀疏平常,下一句便道,“剪黑线。”
约莫因为她答得非常决断,傅令元稍诧:“这么快?傅太太不多想想?”
阮舒怼他:“不是三哥要我抓紧时间?”
傅令元扬唇,又问:“那傅太太能否告知,为什么选黑线?”
阮舒偏头,与此时同样偏着头的凝注她的傅令元对视上目光。
“因为感觉黑色是三哥的幸运色。”她坦言心底的真实想法。
“傅太太何出此言?”傅令元小有好奇的样子。
阮舒略忖了一秒,款款地笑道:“因为见到三哥有几次半夜出门办大事,穿的都是黑色风衣。”
“三哥貌似十分钟情黑色。”她补了一句。
傅令元忽而噙一抹暧昧的笑意:“傅太太十分适合黑色。”
外人或许听不懂,可阮舒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他不是第一次说这句话,而他的这句话每回都是用在夸她十分适合黑色的内衣。
自从他支配了她的衣橱之后,她的内衣就再没出现出第二种颜色了。但一种颜色,也不影响款式的多样。有几件情、趣类型的,她至今都没去碰过。
思绪转回来,她用他方才提醒过她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他:“三哥还记得现在是什么情况么?”
“记得。生死关头的情况。”傅令元微勾一下唇,也用她方才回答他的话一字不差地还给她,旋即扭头看回炸弹。
阮舒连忙提高手电筒帮他照明。
傅令元小心翼翼地将剪刀口钳在黑线上。
阮舒的另一只手抓紧在他的腰上——其实她真正想抓的是他的手,奈何他此时两只手都在干正事儿。
傅令元顿住动作:“这可能是我们在世界上呆的最后几秒钟时间,傅太太刚刚不是有话要告诉我?要不就现在?”
阮舒心间微凝一下,将他的衣摆攥得更紧些:“不要现在。要等我们平安出去。”
傅令元侧目看她一眼。
手电筒昏黄的光线给她洁白无瑕的脸蒙了一层淡淡的晕,显得此刻亲密挨在他身边的她有点虚幻。
她的神情乍看之下一如既往平静清冷,但微抿的唇泄露了一丝她的紧张。
唇角弯了弯,傅令元的视线不移,依旧凝定着她,握着剪刀的手指稍一用力,拧起剪刀的刀口。
黑线被剪断的瞬间,阮舒不自觉闪了闪目光。
一秒钟,两秒钟……五秒钟过去了。
四周仍然安静一片,只余她和他的呼吸声。
没有爆炸。
然而,计时器上的数字却也没有停止跳动。
阮舒瞳眸敛起,扭头看傅令元。
“刺激?”他泛出意味不明的笑,问。
阮舒没回答,反问:“三哥刚刚是不是在逗我?”
“逗你什么了?”傅令元也反问。
阮舒忖着彼时她问他是不是要剪线时他闪过的那抹古怪神情,道:“让我选择颜色。”
傅令元拿手指弹了弹她的额头,戏谑:“抱歉,没能给傅太太现实体验电影剧情。”
阮舒:“……”
傅令元噙着笑意,伸手到计时器上,不知怎么弄的,上面的数字竟是停了,旋即,他将起爆装置的塑料外壳重新取下,露出一团的线。
炸弹恢复成了她一开始找不到倒计时器的样子。
阮舒怔忡,愈发懵:“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猜测:“我来之前,三哥就拆除成功了?”
“不是。炸弹还在。”傅令元语气轻飘飘的。
“那……”问题太多,阮舒不知道该问哪个,该怎么问了。
傅令元伸手将她手里所持的手电筒压低,照见他放在一旁的工具箱,一边从里面挑挑拣拣,一边漫不经心道,“傅太太对炸弹的理解,都被影视剧给误导了。”
“……”阮舒虚心请教,“误导在哪里?”
“影视剧不是告诉你,炸弹就是捆成一捆,上面有个液晶屏,左右各连接一根电线,红蓝双色,然后倒计时10、9、8、7、6……?”
“所以其实不是?”
“那只是电影行业为了给毫无专业知识的观众呈现视觉效果以及烘托紧张的剧情而创作的困境桥段。”
阮舒紧接着本来想问他实际情况应该是怎样,转念想想他才轻嘲过“毫无专业知识”,就算她问了他回答,她大概也是听不懂的,于是换了个问题:“既如此,刚刚看到的倒计时器和红蓝黑三线是怎么回事儿?”
“是装这个炸弹的人无聊。”顿一下,傅令元又补充,“一般搞出这种一根生一根死的游戏,就是在逗人玩。整个起爆装置其实和这两条线根本毫无关系。拆炸弹拆炸弹,拆的是炸弹,不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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