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路啊,那可是福泽后代的大好事。
司丰年眼里的神色骗不了人,洪干事一脸轻松道:“你放心,我们怎么会让农民兄弟吃亏呢。不过人家这回改了口,要活的,移栽那种。”
“这事,咱们得商量商量。”司丰年也没一口应下来,但说话的语气却完全变了。
洪干事知道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已经成了,村长舍得放弃一路水泥路,村民也不会舍得。更何况,放弃水泥路就能保住几颗树吗?明显,是不可能的,洪干事轻快的看着他,“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明天过来。”
至于全程围观的司雨侬和夏慕桑,人家洪干事根本没有将两个孩子放在眼里,乡下孩子嘛不懂规矩,听就听吧,还能听懂不成。
洪干事骑着自行车一走,司大娘便让司丰年顺带把两个孩子送上山。
至于修路这个条件,司大娘和司丰年是一样的想法,太诱人了。比单纯拿到多少钱大家一分,要诱人的多。
这么说吧,八三年别说乡下地方,卧龙镇都没有水泥路。横山县只有一条水泥路,就是政府大院门口那条。
偏远地方的基础建设,要到九十年代才开始启动,至于农村更是要到更久以后才会有村村通路的政策出台。
这样的条件,远不是农民可以抗拒的,可以这么说,让他们自己来提,狮子大开口的情况下,也不会开这么大的口。
骑着自行车的干部哼着小曲,也是一脸高兴。他是最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就连新来的镇长都不知道。
他们也是上午接到市里的电话才知道,原来上龙头村砍树的,是市里家俱厂的人。因为价钱的事和村民没有谈好,这才报警被村民送到了派出所。
他们是偏远的内陆地区,难得来个外头的投资商,自然很得重视。
港商那边也派了人过来,开始是说明情况,先把人给捞了出来。然后就是破口大骂村民不讲信用,大意是答应过他们的事又反悔云云。这要是放在吴家村身上,倒是没人不相信,可要是放在龙头村,镇上的干部心里有数,只是不好当面说破而已。
代表是气的半死,扬言要给村民一个好看。宁愿把钱都砸给他们镇上,也不愿意给出尔反尔的村民一分钱。结果到了中午,市里又来了电话,代表接了很长时间,挂完电话态度就变了。
首先不要砍树了,要移栽,而且是保证成活的移栽。另一条,不许和村民起冲突,要用村民不能拒绝的条件,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件事办成。
怎么才是村民不能拒绝的条件,当然就问到了和龙头村最熟的洪干事头上。所以才有了这一回的来访,很显然,他提出的条件,正好敲中了司丰年的心坎。
想到这件事办成,除了能修两条水泥路,人家还拉来一大车的食品和油,就觉得脚下生风,蹬自行车的速度也跟着快了起来。
而驻守在镇上的港商代表,接到洪干事的回话,也大大松了口气。满面笑容的递了烟,然后打电话回去报信。
“一定要快,我派人开去的大卡车,拉了树,直接开到火车站。我安排好了人接手,你千万不要出纰漏。”港商操着一口半生不熟的普通话,吩咐这头的代表。
“我明白,老板,真给他们修路啊,阿虎他们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代表仍然有点愤愤不平。
“你懂什么?不要意气用事坏了我的事。”
代表自然是唯唯喏喏保证完成任务,挂完电话心里却十分不爽。
老板挂了电话,也是一脸不爽,他要早知道会变成这样的局面,他就不会派脾气最火爆的手下出去这一趟。
他早就听说兴州省出过一种叫做龙涎树的顶级木材,价值堪比黄金。但在民国以前,就已经灭绝,不复存在。但他还存着万一的想法,能找到一颗半颗岂不是发达了。反正现在国内的法律松懈的很,有些甚至根本没有。根本不会因为砍一颗树,而拿他怎么样。
虽然抱着这样的认知,他还是觉得这种事能私下进行就私下进行。毕竟村民不认得这种树是正常的,政府官员里头万一有水平高的,认出来怎么办。就算最后让他得手,也得付出极大的代价。
结果他的私下行动一点也不顺利,先是遇到油盐不进的司大娘,又遇到同样油盐不进的龙头村的村民。
最后用暴力也没能解决问题,这一瞬间让他怒气达到顶点,抱着教训一下村民的想法,派出了脾气最不好的一个下属。反正小镇上的干部在他眼里,也跟半文盲差不多,他不信他们能认得出来。
可没想到,刚把下属派出去,就接到越洋电话。有人愿意出大价钱,买这几颗树,但一定要是能移栽的,活的。如果之前说龙涎树堪比黄金的话,这一位给出的价码就是等值于黄金。
不管是电话那一头给出的金钱,还是那一位的身份,都不允许他拒绝。
于是,这才赶紧打电话过去,计划改变,要确保村民不闹事,高高兴兴的接受交换条件,带出龙湾树。至于条件是什么,他给下属的是六个字,不惜一切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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