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挡住一把是一把,尽力而为,不留遗憾便是!”钟离晴挑了挑眉,蛮不在乎地笑道。
妘尧没有出声,回答钟离晴的是二十五柄排成“火”字形的利剑。
更为可怕的是,每一柄剑上都漫着一层赤色的流刃,火星飘溢,热意蒸腾,即便不被那剑刺中,但是被那焰边燎一下,都不堪设想。
“嘶,少宗主好手段!”钟离晴抬掌隔出一道水幕,反手又凝出一层冰墙,又顺势往自己身上连拍了十几张符箓,最后也顾不得形象,就地一个驴打滚,连着滚了几圈,又猛地一仰头,避过了最后一把贴着她头皮擦过的宝剑。
幸而之前她设下的水幕与冰墙阻隔了一半热度,熄了三分火气,又在最后用了避灵符,否则这头爱惜了数年的头发,怕是毁于一旦。
“啧,妘少宗怎的没半点怜香惜玉之情?”钟离晴有些着恼,话一出口却又免不了后悔——要全力以赴比斗的人是自己,现在怎么又怪起人家来了?
妘尧倒是没她那般多想,只是蹙了蹙眉,将她上下打量一番,曼声反问道:“何来的香?何来的玉?”
盯着她似笑非笑的黑眸,视线下移,落在那浅樱花瓣似的唇,恍惚间又像是回到了那日云池中的亲狎旖旎……温香软玉,说不尽的销魂,道不尽的fēng_liú。
钟离晴捂住自己的胸口——仅仅是想到那一幅景象,都不由心跳加速,唇干舌燥。
她这是怎么了?
呵,还用想么?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不知不觉间,她已入糓。
如春风化雨,如拨云见日,心头豁然开朗。
钟离晴舔了舔嘴唇,面对着妘尧挥来的三十六把冰气森寒的利剑,扬唇一笑,缓缓合上了眼睛。
“她在做什么?”
“奇怪,她怎么不躲呀?莫非是认命了?”
“依我看,是没力气了吧?”
“宗主?”
“宗主!”
无论围观者如何议论纷纷,怎样心急如焚,于禁音结界之中的二人却丝毫无碍。
隔得老远,除了那越发逼近的剑鸣之声,钟离晴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片刻之后,那剑鸣忽然消失了。
钟离晴倏然睁开眼,却见那贴着她不及半寸的三十六柄利剑在一个呼吸间铮然碎裂,漫天的细碎冰晶,如雪粒无瑕,如水钻莹亮,美不胜收。
最教她移不开眼的,却是那抹白衣眉间的愠怒和那一道愤恨又无奈的低斥:“你这……疯子。”
钟离晴不由展颜一笑:疯子么?或许吧。
她只是在赌一个可能。
——这不是她一厢情愿。
而妘尧的表现教她意识到:这个赌,是她赢了。
钟离晴放下绝螭剑,朝着妘尧走了一步。
后者只是默默地望着她,天一剑只剩下最初的那一把,却绕着她一圈又一圈打着转,仿佛为什么烦恼,为什么焦虑似的。
迎上那深邃的眸光,钟离晴缓缓勾唇,又再次往前走了一步,再一步……最后,却是脚步不停地径直向她走去。
在距离妘尧还剩三步的时候,她忽然停了下来,咬了咬唇,方才大步流星走来的勇气却泄了大半,尤其是那人的目光仍是沉沉如雾,看不分明。
终究,还是那股意气占了上风,钟离晴定了定神,看着她郑重其事地说道:“我曾发愿,有朝一日可以遨游四海,畅行天下,览遍这世间美景,尝尽这世间美味……此愿尚缺一人同行。你可愿意,成为我的伴侣,陪我走过四季寒暑,历经这尘世变迁,沧海桑田,携手进退,不离不弃,白首相依?”
“钟离晴,”妘尧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唇角轻扬,如冰雪初绽,芳华绝代,教人不禁看呆了,差一点错过了她的问话,“我且问你,你这句话,究竟是对夭夭说的,还是对妘尧说的?”
不防她有此一问,钟离晴愣了片刻,望着那双眼眸,轻轻笑道:“夭夭如何?妘尧又如何?在我看来,她们都是你——而你,就是你,是……我心悦之人。”
“妘尧即是夭夭,夭夭即是妘尧……不错,你说得不错……”那谪仙般的女子摇了摇头,低低自语了几句,又蓦地抬起头,含笑望着钟离晴,那眼眸中的迷雾却顷刻间散尽,流露出相似又刻骨的情意来。
那眼神看得教钟离晴心中一动,欣喜若狂,目光灼灼地等着她的回答。
“钟离晴,我……”正当她微微一笑,即将回答时,却听一声“轰隆隆”的雷鸣。
两人不约而同抬头望去。
照理说,妘尧布设了隔音的结界,除了彼此的声音外,她们不应该听到任何其他动静,也不会被捕捉到任何动静……可事实却是,那突兀响起的雷声,惊扰了两人,也打断了妘尧未出口的话。
而那一声惊雷落下,却不只是听个响儿那么简单。
只见雷声过后,却是耀眼夺目的白光刺破天际,降下的光柱陡然罩住了妘尧,将她包裹在其中——钟离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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