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不迭跟上君墨辞的脚步——被无情拒绝的人固然可怜,不过基于情敌关系,钟离晴可不会心胸宽广到对他抱有什么同情。
不如说,她爱极了君墨辞对旁人一视同仁的冷酷无情……正因为如此,才显得她对自己的温柔非比寻常,也格外令人沉迷与珍惜。
偷着乐时,步子慢了半分,走在前头的君墨辞已经过自始至终都站在场边观望的蔺云兮,却见她忽然抬手虚虚拦了一拦,蹙眉与君墨辞说了些什么,后者漠然地瞥了她一眼,不在意地朝边上让了让,就要越过她,哪知蔺云兮不依不挠地上前一步,好似情急之下要拽住君墨辞的衣摆,不让她离开似的。
钟离晴眸光一沉,快步上前,正要警告蔺云兮不许动手动脚——虽说她的修为不及对方,却不能忍受心上人被纠缠觊觎,拼着一战,拼着受伤,也要捍卫自己的地位——钟离晴甚至有那么一刻忘记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目的,隐忍的原因,只想不管不顾地为了心爱的人付出所有。
但也……仅有那么一瞬的不理智而已。
说不出是遗憾多一些还是庆幸多一些,等她走到君墨辞身边时,两人短暂的对话已经结束,她只来得及听见一句倨傲至极的冷语——“有何不可。”
甩下这一句,君墨辞便越过了一脸复杂的蔺云兮,施施然离开了。
走出几步,又听她远远抛来一句:“还不跟上?”
钟离晴与蔺云兮对视一眼,对她不加掩饰的含着淡淡杀意的目光报以一笑,而后便得意洋洋地从她身前走开,追着君墨辞走远了。
擦肩而过的那一刻,钟离晴敛了笑,抬头看向君墨辞的背影,眼中划过一抹深思。
——这两人,究竟有什么事瞒着她呢?
不去管其他人精彩纷呈的脸色,钟离晴跟着君墨辞回到谈家安排的客房,互道一声安便各自回房休息,而她也压下了心底的犹疑,挥手布下了禁制,随后招出了寸心剑。
凝神看了又看,又试着用神识包裹剑身,灵力流转间,蓦地从里面感知到一道剑意。
说是剑意,不妨说是残存在剑身之中的一抹神识。
这道神识无比强大,在钟离晴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便将她的意识拉扯到了一个逼真的梦境之中——好一会儿,钟离晴才明白过来,她正在目睹一段记忆。
那是一个极为美丽的女子,竟与她前世本来的样子有几分相似,却比她好看数倍,竟不似真人。
那段记忆中,除了这女子本人,其他人却只有影影绰绰的模糊轮廓,谁都看不清,只能通过对话推测发生了什么——如果她没有听错,有好几个不同的声音,却都叫这个女子同一个名字。
——妘霁。
那个惊采绝艳的妘霁。
她手中那把剑,便是寸心。
记忆并不多,但却凌乱琐碎,走马观灯地一闪又一闪,只有支离破碎的画面,却也不难拼凑成一个个伤感的故事——钟离晴看到她仗剑天涯,卓然潇洒,也看到她落寞痛苦,众叛亲离;看到她在天榜之争中拔得头筹,一举夺魁,又看到白衣面具人替她加冠授冕,带着她去了一个叫做神域天原的地方。
而后,也不晓得出了什么变故,竟是落得个身死道消,魂飞魄散的下场!
钟离晴识海一痛,猛地脱离了那段记忆影响,挣扎着清醒过来。
手中死死拽着寸心,她倒在榻上,冷汗涔涔浸湿了衣衫,心口怦怦直跳,犹自难忘那一刻的凄楚悲痛。
好半晌才慢慢缓了过来。
然而再要回想方才的种种,便只记得零星几个画面了。
原来君墨辞说的寸心原是姓妘,竟是这个意思么?
这把剑,本就是妘霁的佩剑——那么她与妘霁,到底是什么关系?
细究起来,她不过是来自异时空的一抹幽魂,真要有什么前世今生的纠葛,那也是钟离晴这具身体本尊的,与她何干?
噩梦惊醒,她舔了舔嘴唇,正想起身倒杯水喝,刚有动作,却发现榻边站着一人。
悚然一惊,抬眼看去,又松了口气:“是你啊……”
君墨辞坐在她榻边,伸出手仿佛是想替她拭汗,见她倏然醒来,动作一滞,眼中的柔意还未曾藏起——对上那双寒星似的眸子,钟离晴不由看得呆了。
就好像从一个梦境,落入到另一个梦境之中。
只一瞬间,君墨辞又恢复了平静无波的冷淡样,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曼声说道:“剑典结束,封赏的任务也告一段落,准备出发去下一座城。”
“这个使团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钟离晴愣愣地看着她,忽然问道。
君墨辞皱着眉头看着她,慢慢答道:“为了挑选有潜力的天才,参加天榜之争。”
“然后呢,选出胜者送入神域天原么?就像妘霁那样?”钟离晴脱口而出道。
“你如何知道神域天原?”君墨辞神色一变,钟离晴在她的威压之下,几乎不能呼吸,也登时后悔自己的冲动。
好在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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