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好笑,叶存机关算尽,终究却是算到了自己。接下来的三贼是以富波县为据点,原鹿县为犄角。原鹿县相对来说,贼兵较少,只有六千之众,攻之易也。而富波县却有一万五千之众,叶存此去,必要头痛了。就观他会如何的应敌,是否有朱勉力降万众的惊人之举。
邱易领军行在去原鹿的路上,将先锋军也分成两队,一队人马负责前驱、哨探、警戒与应敌;另一队人马则负责修路、架桥、支应前驱等杂事。这让邱易感觉到先锋军有些名不符实,杂事应该交由另一种专门的辅兵去做才行,不该交由先锋军来完成。
车腊、车靖父子在前为前驱,邱易则领邱功、田棕、蒋七三将为支应。在修路的过程中,邱易向屯将蒋七问询原鹿县的情报。邱易和熙的问道:“蒋屯将,你久在期思县,不知这富波、原鹿三贼各自的性情如何?”
蒋七受宠若惊的屈身答道:“不劳邱军候动问,小人自会禀明。这富波、原鹿三贼是以瞿宫为首,江宫、沈成为佐。三贼向有瞿宫阴险,江宫绵软,沈成暴虐之评。”
邱易想了想后问道:“性情阴险、暴虐还好理解,这是为贼的基本性情。但是绵软的性情却也能成为一部贼首,这却让人有些不懂了。”
蒋七笑道:“说来这江宫并非出身于太平贼众,而是当地豪长岀身,其家资亿万,僮仆千数,在东部数县远近闻名。而同样绵软的性情在原鹿附近等县也算是声名远扬。江宫之家财并非其自己所赚,而是父祖所留,因为其个性绵软,所以至接掌族权以来,常遭至县中各级官吏的敲诈勒索。而江宫也非蠢人,于是将家财托庇于太平道的保护之下。不想太平道于年初作乱,江宫又与太平道牵连甚广,不得已在瞿宫、江成的逼使下也反叛了。”
邱易喜道:“哦?如此说来,这江宫的本意是不想作乱的,只是遭到太平道的挟裹,不得已而为之?”
蒋七应道:“是也不是,因为原鹿长乃是汉室刘姓宗亲,原鹿长虽非江宫所亲害,却也因江宫而死。现在江宫骑虎难下,不得不一路反下去啊。”
邱易点点头,心中若有所失。不几日,邱易的前部先锋便来到了原鹿县城外。从郾县、期思县与原鹿县三处贼人的心理想法来说,反叛汉庭总是心虚彷徨的,毕竟汉庭数百年时间的正统威名深入人心,是华夏第一个大一统的国家。即使是中途有所断折,十数年后也依然重归于汉室刘氏人的手中。
这三处都属小叛贼,没有如颖川黄巾渠帅波才这般的雄才头领,是成不了大事的,即使是坐拥数千、数万之众的贼兵,也依然是坐等着官军的上门讨伐。
邱易策马在城外二百步外,与车腊田棕遥望敌情。只见城楼上一个年近三旬的贼将,正面色苍白,惶恐不安,手扶着箭垛不断的呼喝着,四周的贼人也慌慌张张的在搬运守城物资。光邱易入眼所见的,就有柴薪、蒿艾、麻皮、毡毯、荆棘、釜瓮、槌、长斧、长刀、长锥、长梯、短梯、大钩、滚木、礌石,但凡是有点用处的,或者能够弄到的,都一一预备了。
加上数丈宽的护城河,三四丈高的夯土城墙,看得邱易眼皮直跳,这江宫虽然绵软,可是准备起守城之物倒是十分的充分。即使贼人的士气不高,强攻起原鹿城来,也将伤亡惨重,是一件很头痛之事。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攻城之法是万不得已而为之。现在看来,这原鹿城也不是块好啃的骨头,是轻易攻不得的。
邱易对身旁的车腊问道:“车老屯将,你可有何法攻下此城?”
车腊摇头笑道:“贼将江宫如同乌龟一般,老夫哪里有什么法子,只能是制作攻城器械硬攻了。”
邱易又转头望向田棕,田棕自任屯将以来,一直都是沉默的做事,从不多发一言,也没想过他会岀何主意,但既然同来探查敌情,总要一问才行。邱易笑问道:“田屯将,不知你可有何种好主意?”
邱易并未指盼其会张口答话,不想向来沉闷的田棕竟然开口了,只听田棕说道:“贼人虽然准备周全,但贼首的守城意志不坚,或可施以劝降之策以慢敌心,乘敌不备,再行偷袭之举,夺下此城。”
邱易一愣,原来自己也想过行劝降之策,但听闻江宫有助杀汉室刘氏宗亲之举,便打消了此念,却没想过劝降还可与慢敌之心相结合。车腊沉吟道:“兵不厌诈,此策可行。”
三人对视一眼,立即打马而回。邱易叫道:“蒋屯将听令,我命你前往城中劝降贼首江宫,不知可有异议?”
蒋七张口结舌,吱唔的说道:“末将怕……末将职卑位贱,口舌不灵,又与江宫毫不相识……”
邱易挥手说道:“无妨,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以江宫之性情,也不会杀你。你先与江宫谈谈,江宫若是意动,本先锋再亲自与他谈谈不妨。”
邱易又道:“车老屯将,制作二十具云梯,十架井栏,三架冲车需要多长的时间?”
车腊应道:“懂木工的匠人不足,至少需十日的时间。”
邱易对蒋七说道:“听到没有,你有十日的时间,慢慢谈,不急。”
蒋七面容千变,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让麾下兵卒寻来一面白旗,单骑策马举旗行至城下,又想了许久,方摇旗叫道:“我乃平叛军先锋百人将蒋七是也,奉先锋官之命特来出使原鹿城,还请城主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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