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能通知道肖鸿林的脾气,最忌讳到北京前呼后拥的,所以,连白丽娜都瞒着。
“头儿,我一看黄梦然开着奔驰六百走了,估计是老板来了。”
“老板的脾气你清楚,既然你知道了,中午一起去机场吧。”白丽娜心中一阵感动。
波音七三七客机落地后并没有靠廊桥,飞机刚刚停稳,两辆黑色奔驰就停在了飞机旁,从车里钻出四个人来,正是丁能通、黄梦然和白丽娜,另外一个人是首都机场贵宾室经理于欣欣。肖鸿林从飞机玄梯上走下来时,白丽娜手捧着鲜花第一个迎了上去。
“肖市长,辛苦了。”
白丽娜说完,一边献花一边像情侣一样挽起了肖鸿林的胳膊。肖鸿林接过白丽娜递过来的鲜花欣慰地闻了闻,然后随手递给了郑卫国。黄梦然把行李放入了奔驰车的后备厢里,丁能通亲自开车门,众人一起钻进了奔驰车。
这时,从飞机上下来一位特殊的乘客,这个人正是中纪委的刘凤云。她看着远去的两辆奔驰车摇了摇头,缓步走上了摆渡车。
刘凤云去东州是看望自己的老父亲的,她父亲是五十年代的全国劳模,文化大革命被打成了反革命,老伴死得早,老人一生凄苦,刘凤云一直想把老人接到北京,无奈,老人恋土,不愿意离开东州,所以,刘凤云一有空便往东州跑。
在机场贵宾室,于欣欣让服务小姐上了热手巾卷、果盘和饮料,并且沏了极品龙井。
“欣欣,我每次到北京都要麻烦你,什么时候给我个机会,到东州转转,到时候我请你听地道的二人转。”肖鸿林客套地说。
“那感情好,不过东州毕竟是老工业基地,除了烟囱林立,还有什么好看的?”于欣欣和肖鸿林熟得很,说话的语调甜丝丝的,一举一动漂着职业女性特有的香甜味儿。
“是呀,让欣欣见笑了,不过只要欣欣肯赏光,我愿意为你修个大花园。”
“此话当真?”
于欣欣为肖鸿林的豪爽所折服,却不知道坐在旁边的白丽娜又嫉妒又羡慕。白丽娜是个崇尚权力的女人,她一直认为只有掌握权力的男人才是优秀的男人。肖鸿林虽然五十五六岁了,但是俗话说“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肖鸿林的老家就在陕西省绥德县,是名副其实的西北美男,这样的男人,白丽娜垂涎已久了。
就在肖鸿林乘坐的飞机刚刚落地时,市委副书记李为民眉头紧锁地走进了王元章的办公室,他刚刚开完清理烂尾楼书记办公会,参加会议的有市建口的各部门领导,给烂尾楼贷款的银行负责人,和拥有烂尾楼工程的房地产公司。散会后,市建行中山支行行长段玉芬反映给李为民一个情况,让李为民为常务副市长贾朝轩担起心来。李为民是个不吐不快的人,在市委班子里与自己最谈得来的还是市委书记王元章。
王元章热情地为李为民沏了杯茶,然后笑着说:“为民同志,情绪不太对头啊!”
“元章,我刚开完清理烂尾楼书记办公会,市建行中山支行行长段玉芬向我反映了一个情况,让我为朝轩同志捏一把汗呐!”李为民拉着脸叹道。
“为民,怎么,朝轩同志在北京学习也没闲着?仍然遥控指挥?”王元章不解地问。
“元章,贾朝轩不是遥控指挥,而是为所谓的民营企业充当保护伞!”李为民气氛地说。
“为民,民营企业是国民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为民营企业保驾护航是好事呀!”王元章呷了一口茶笑着说。
“元章,你没明白我的意思,陈富忠的北都集团用一座烂尾楼做抵押,贷了三回款了,每次贷款都过亿,每次都是贾朝轩亲自批示给银行放贷,这次又批到市建行中山支行,段玉芬一直顶着没办,三个亿呀,这不是抢银行吗?如果这次再贷款给陈富忠,那座烂尾楼就是重复抵押第四次了。我告诉段玉芬坚决不准贷。”
李为民由于说得激动,手中即将燃尽的烟头险些烧了手指头。王元章一下子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我早有耳闻,北都集团的陈富忠与贾朝轩走的很近,这个贾朝轩真让人担心呀!”
“元章,我听说贾朝轩在北京学习并不安分,活动得很厉害,连肖鸿林都坐不住了。”李为民叹气道。
“鸿林同志这次去北京走得很低调,也没和我打招呼,我担心他以欺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呀!”王元章慨叹道。
“元章同志,我觉得你在处理党政两家关系的问题上过于迁就,不能因为怕伤了党政两家的和气就容忍肖鸿林向市委闹独立,要批评指正,绝对权力的背后是绝对的腐败呀!”
李为民一向坦诚直言,但这几句话说得却很重,王元章眉头皱了皱,沉思良久说:“为民你批评得对呀,这几年我为了维护班子的团结是过于软弱了,从改造市政府大楼不向市委打招呼开始,我就应该严厉制止,现在可好,他肖鸿林重大项目、重要资金问题一个人说了算,重要人事任免独断专行,简直成了党内个体户了。”
“元章同志,我建议你找鸿林同志好好谈谈,要敲山震虎啊!”
“好吧,忙完国际秧歌节,我就找他谈。”
李为民站起身看了看表说:“元章,我来是想请你陪我看一看教师新村工程进展情况,提点意见,全市教师眼巴巴盼着住新房呢!”
“你不找我,我也要找你呢!许多教师对分房方案有意见,走吧,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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