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俺们没肉吃,给俺们送肉嘞!”闫三武想尽法子鼓励大家。
村人明白闫三武的用意,纷纷高声喊着号子。
“哟呵哟呵,抓蝗虫,哟呵呦呵,吃蝗虫,哟呵呦呵,不用油……”
闫三武也跟着大家高喊,不时地跑到体力较弱的人那帮个忙。
“加把劲!”
“叔,鸡鸭吃撑了,咋办?”一个孩子面色仓皇的跑了过来。
闫三武的眉头高高隆起,抬头看了看天色,夜还长的很,他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正在犹豫之时,村子后方出现一辆辆车,人人拎着一盏白亮的灯,车上放着一个个白色的大水箱。箱中传来巨大的叫声。
“薛湖镇褚家。”褚调阳自报家门。
自从《农报》刊登可能会有蝗灾后,他一直密切关注蝗虫的动向,一股两股的小蝗灾并不可怕,让人惊恐的是让蝗灾聚拢起来。一旦让蝗虫汇聚在一起,就只能是一场无法挽回的灾难了。
与其坐等灾难,褚调阳更愿意将它们扑灭在萌芽状态。
于是,‘游手好闲’的褚家大少购买了一大批的赛璐璐水箱,亲自带着大批的牛蛙赶到了蝗灾发生的最前方。
听闻是曾薛湖镇褚家,闫三武又将注意力转回了网子那边。3月天的蝗虫还形成不了大规模的蝗灾,如果操作得当还是可以控制的。这也是闫三武愿意领着村人抗击蝗灾的原因。
褚调阳见状也不恼怒,让劳工掀开了盖子。
“放牛蛙。”
牛蛙本来就爱夜间活动,它们转动的眼珠子,看见一只只从它们头上掠过的蝗虫毫不犹豫的伸出了舌头。
它们将贪婪的个性发挥了十成十,扑扑跳出了水箱,虎扑向了蝗虫。
随着一车车的牛蛙被运来,闫井村的情况眼见的发生了翻转性的变化,牛蛙不节制的大吃二喝,给蝗虫们带来了毁灭性的灾难。
闫三武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感激地走到褚调阳面前,激动道,“谢谢大少!谢谢大少!”
“呵,不用你谢,我是为了我家的地,我家有块地离这不远。”褚调阳的回答让不放心跟来的管家气得头顶冒烟。
多好的收买人心的机会呀!他家大少的嘴巴果然得罪人。
闫三武却是真心感激褚调阳,不管是为了什么,人家连夜赶来了,山路崎岖,人家硬着赶着牛车亲自来了。
牛蛙们吃一会儿蝗虫,跳回水箱里休息休息,再跳出去继续吃……
一直到启明星升起,大部分的蝗虫都进了牛蛙的肚子里,褚调阳为了以防万一,带来的牛蛙实在多了些。一辆辆的牛车仍然在不停地往这里赶。
“累死我了。”褚调阳伸了个懒腰,闫三武连忙将褚调阳引到自己家中招待。
“剩下你和王管家商量着办吧!”他径自走到床前不管不顾的安歇了。
闫三武对褚家大少的事迹早就有所耳闻,不以为异,招过儿子守着褚调阳就去出去忙乎了。
终于,消灭了蝗虫,村人们凑了过来看牛蛙。
“吼,吼!”牛蛙大声的叫唤着。
“呀,这么大的蛙,不会是金蟾吧!”一个人大声说。
“就是,就是,肯定是金蟾。”旁人纷纷附和起来,他们常见青蛙、癞□□,可是这么能干的还真没见过。
回应他们的是苟婶儿尴尬的笑容和牛蛙镇定的叫声。
等褚调阳一觉睡醒,发现包括闫三武在内的村民们诡异地看着牛蛙,待知道他们将牛蛙当成了金蟾,一头冷汗。
“嗐,就是大个的癞蛤蟆。”褚调阳擦擦头上的汗说。
闫三武点点头,仿佛认同他的说法,可是看向牛蛙的眼神分明将它们当成金蟾了。
褚调阳不和他啰嗦了,等大家都休整好,带着蛙们又奔向了下一个地点。
于此同时,褚家蛙糖的牛蛙不断由人带着队伍乘坐火车,到达各个有蝗灾警报的地方。
“希望克念(褚调阳的字)一举成功吧!”褚老爷子望着远方天空,捋着胡须喃喃说道。为了这场灭蝗行动褚家付出了许多,甚至压了一部分的老底。但只要能够成功就是值得的,和褚调阳单纯为了灭蝗不同,褚老爷子更看中的是一种人情投资。
但凡乡绅,想要在乡间牢牢站稳脚跟,有两个方案:一个为恶,勾结官府做那等伤天害理之事,让乡亲们敢怒不敢言。第二个法子是行善积德,但单纯的行善积德也会给人造成十分好欺负的形象,所以,行善积德的下一步就是在当地成为一种精神符号。
蝗灾或许是个灾难,但同时也是一个机会,如果一举成功,褚家至少在薛湖镇的地位就牢不可动了。
杜春琪听说了褚调阳的行动,十分吃惊,“他要趁着蝗灾发生前采取行动,阻止蝗虫大规模的繁殖,可行吗?”
在现代不乏有这种事发生,她就看过内蒙古等地满地放鸡吃蝗虫,但这里的蝗灾在历史上记录的是特大蝗灾,能行吗?
她犹疑着,因为知道这场蝗灾的严重性,她从没有想过将它抗击过去,只是花大价钱将田地牢牢罩住。
可是万一能行呢?
一个念头不由地翻出她的心头,现在的蝗虫刚刚出土,如果在它们大量生育繁殖前将其控制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是不是可以免去一场浩劫。
1942年和1943年的蝗灾看着比历史上任何一场蝗灾都更有冲击性,更残酷,因为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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