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主地向后挪一步,察觉他行动的罐子身体晃了一下,下一秒却笑了起来,像是坏掉的弹簧般猛然朝他扑来。
习齐低低尖叫一声,整个人坐倒在地上,罐子在他细白的颈侧举起了右手,当然是没有拿着剪刀,但习齐却觉得利刃就贴在自己的颈动脉旁,他可以感受到铁器的冰冷、还有tim充满yù_wàng的吐息:“我有一把剪刀。”
“是……是的。”
习齐脑袋一片空白,他已经完全不记得剧本写些什么了。舞台旁的阿耀嗤笑了一声,但是堇和纪宜都专心地盯着舞台。
习齐瞥见女王用手背抵着下颚,以他从未见过的专注表情看着:“魔鬼告诉我,只要我想,我的剪刀可以剪断任何东西。文件、纸币、上市的股票、东欧的骨瓷,还有染了chù_nǚ血的床单,那边城市里丢弃的、遗忘的一切,我通通可以用这把剪刀剪断。我曾剪断我的妻子、我的父母,剪断他们的手、他的脚,他的心肝肺胆,她肚子里看着我笑的胎儿。但是阁下,竭诚地请求你告诉我——”
罐子直起了身,挂着黑眼圈的双眸在习齐眼前瞠大,唇角勾起扭曲的笑,“为什么,我剪不断这个垃圾场里的任何东西?”
习齐再也忍受不了,他从舞台上狼狈地爬起,喘息,发着抖,试图从舞台上逃离,甚至从排练室逃离。他听见重物落地的声音,百忙间回头一看,罐子竟四肢着地,像野兽一般地向他追来,朝他的脖子伸手。
他惊叫一声,猛地被罐子从身后抱住,庞大的身躯伏在他的身上,拿着剪刀的手从他的手背滑上他的肩膀。习齐吓得一动也不敢动,睁着苍白的双眼凝视着罐子,有一瞬间他以为罐子真的是疯了,被情人的死给逼疯了,而下一刻他就会真的拔出刀来,一刀戳在他的眼球上:“——竭诚地请问你,这是为什么?”
“停,到这里。”女王的声音像晨钟,一下子打散了众人心头的重压,习齐听见包括堇学姊在内的吐息声。
罐子很快直起身来,习齐喘息着仰视着他,他就像是刚才的事情全没发生过般,连多看他一眼也没有,单手撩了撩额发,站在舞台上看着女王,“虞老师,让我演。”他表情十分严肃,一点疯狂的样子也没有,“让我演tim,演这出戏。”
女王没有回答他,只是转头望向仍旧睁大着眼的堇:“堇,你懂了吗?”
习齐看见堇学姊的手微微颤抖,她慢慢垂下了头,
“我懂了。”她说,又补充一句:“对不起。”
这时候有人敲了排练室的门,一个瘦小、看起来可怜兮兮的男人推门进来,手上提着一袋水。习齐后来才知道那是女王的助理,女王叫他teddy,但大家都叫他熊先生,也是这次的排助之一,据说他是女王历任助理中撑得最久的一个,资历是两年。
“虞老师……”他探了一下头,习齐觉得女王一定常拿剧本之类的东西丢他,所以他开门进来的时候还惯性地闪了一下,“那个……就是,提醒一下,我们的借用时间只到十二点。老、老师可以慢慢来没关系,只是提醒一下。”
看见女王严肃的表情,熊先生丢下水就逃之夭夭。习齐看女王手上一直捏着剧本,像在思考着什么事,过了许久,才闭上了眼睛,“从这礼拜五开始开始固定排练,时间地点我会叫排助前一天通知。通通不准再给我迟到,谁迟到我就踢谁,听到没有?”
习齐忙跟着一起答“知道了”,罐子好像还想说些什么,但女王不给他插嘴的机会:“另外,我要严正声明一件事,从现在到公演那天,剧组的人禁烟、禁酒,当然也禁药!要是谁被我发现谁在排演中给我搞这些东西,就给我试试看!”
这话一出,整个排练室立刻哀号声四起。阿耀学长首先发难:“老大,拜托,禁酒就罢了,禁烟会死耶!要是可以禁两个月,老子早戒了!”女王冷冷地说:“闭嘴!做不到就不要给我上舞台!就算真要抽,也不准给我在排演的时候抽!”他瞪了一眼堇学姊拿在手边的七星,学姊只好懒洋洋地把它收回化妆包里。
他又交代了一些关于角色的注意事项,还有回家工作之类的事宜,但是完全没有提到习齐。然后大家开始收拾起东西、换衣服。“干,我刚还以为罐子老大真的疯了。”习齐听到阿耀一边搬椅子,一边悄声向纪学长说,纪宜的表情也很沉默。
罐子学长还站在舞台线旁边,以一种无言的气势望着女王。女王从地上拿起袋子,灌了一口排助拿来的水,看也不看罐子一眼就走向门口,“明天晚上八点,来系办公室找我。”
经过罐子身边时,女王忽然低声说。罐子显然吃了一惊,他目送着女王的背影,习齐觉得他身上有某些细胞,在那一瞬间活络了起来。
习齐还坐倒在舞台上。罐子忽然低头瞥了他一眼,习齐的心跳不由得有些加速,他身上还留着刚才淌下的冷汗,整个背脊都是湿的,伤口瘾瘾作痛。罐子的tim给他的震憾力,还深深地留在他心里,让他浑身一阵冷一阵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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