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 玄鸟
黑夜,细雪静落,策马驰于林道,寒风凛凛,衣袂翻飞,身后,岚儿搂着他的腰,路上未发一语。
今晚前去接她,本想问她,是否愿意到他居处小住几日,却迟迟没等到人归来,直至日落,安抚住焦急的娘与叔父,寻着她可能会去的地方。
看到阶下大犬朝他热切扑来,看着殿中坐于池前的单薄背影,静望花开,孤单中带着忧愁。
原以为是因为疾的离开,所以不安寂寞,结果自己亦是罪魁祸首。
相处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与他发了脾气,有些好笑,那委屈哭泣的小模样,有些狼狈,因那隐含寂寞思念的控诉。
总是如此,在他毫无防备时,突然哭了、笑了,洩露出掩藏在羞怯表象下,纯然的情意与甜美,真诚的让人悸动。
曾经的轻狂少年,鲜衣怒马,倚青剑,纵长歌,不知岁月何物,偶尔月下独酌,盼的是能与之併肩,携手共行的红颜知己,对于族人始终保护有加的女性,说真的,没多大兴趣。
如果那时知道,在怀中安睡的小婴孩,多年后,会对他露出倾慕眷恋的眼神,是会更珍惜与她共处的时光,或是退的更远,淡去自己在她生活中的重度。
来到家门前,老僕提灯上前迎接,已然等待许久。翻身下马,举臂望着她,少女小小脸蛋藏在兜帽间,双颊冻的通红,低垂着头,默默将手搭至他肩上,俯身让他抱下。
解下鞍上包袱,待她与老僕们相问好后,牵起她的手,往里走去。
小厅桌上,摆着两副碗筷,僕妇不久便送上熟饭温酒,倒了半杯,让她啜着暖胃,才要替自己斟酒,僕妇却又递上另一瓷杯,「少主喝这吧。」
酒色澄黄,带有淡淡的腥气,疑似传说中,厨子酿藏多年的强身好物,见妇人慈蔼却又俏皮的朝他挤挤眼,走出厅去,还顺道带上了门。
都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老人,只能微皱着眉,一口饮尽,複杂的味道,不明的成份,也许是纠结的表情太过明显,一直沉默的岚儿,总算抬眼看向他。
「茶。」捂着嘴,将空杯推向她。
看她慌忙倒好茶送到他面前,眼中带着好奇,「很难喝吗?」
抿口茶后,扣过她的腰,以唇回答她的疑问。
推开她来不及防备的齿间,钻入那温暖的腔里,将残余在舌上的味道,尽数分享与她。苦辣腥甜,药味浓厚,看她尝到同样那奥妙滋味时,瞠大了眼,拍着他的肩想要躲开,闷笑出声,「别这幺嫌弃,听说是好东西。」
「好苦。」她抱怨着,原本郁郁的神色因被偷袭的羞恼,终于有些朝气。
「厨子坚持,良药必须苦口,冬日到了,药膳量也多了,都是苦的,我好可怜,岚儿不亲亲我?」
她脸颊染上飞霞,两手挡住他意图不轨的靠近,小声窘道,「跟亲亲什幺关係。」
「嘴甜了,心甜了,自然就不觉得苦了。」轻喃着,逐渐低下头,看她咬住唇,眸光闪烁,小小的秘密,每当岚儿心慌了、羞怯了、不知该如何是好时,总是这样反应。
覆下脸,轻舔着那总是被主人欺负的唇瓣,贝齿这次紧紧的坚守着,不肯再让他侵入。
他并不着急,只是在极近的距离下,视线与她交缠,舌尖摹画那小巧的唇型,偶尔咬在齿间,轻轻拉扯逗弄,见她眼中渐渐晕出水意,一副要哭的模样,微微一晌,以她听到总要脸红的低哑气音,进一步诱哄道,「卿卿,让我进去。」
瞬间,一股极轻极淡的香气,隐隐飘入鼻间,轻压住她的臀,坐至腿上,看着她颤抖的闭起眼,两手揪住他胸前衣领,呼息微乱,小唇终于微微鬆开。
捧住她脑后,舌头蠕入她湿润柔软的嘴中,任她双腿夹着自己,前后轻轻摇摆,与口中动作极为协调的,斯磨慢捻,勾撩挑弄。
直至她身子轻颤,纤细十指紧紧掐入他手臂,亲吻她泛着湿意的眼角,「以后想去那里,告诉我好吗,别让我找不到妳。」
***
户外雪落纷飞,屋内温暖适宜,泥炉上陶壶咕噜滚着泉水,烧红榄炭飘着淡淡清香。
晚饭后,沐浴完的大哥依着她併坐到暖炕上,因靠的近,能清楚感觉到他身上蒸散出的温热水气和幽幽皂香,不着痕迹朝旁边挪了挪,原本覆在腿上的毯子一角,随即被他压在腿下,扯了几下,文风未动。
然后大哥不知从那里摸出一把五弦琴,试拨几个音调对音弦后,对着她,就这幺唱起歌来。
「有一天,森林里,遇见了,熊先生。」熟悉的节奏后,是她儿时很喜欢的一首歌。
「熊先生,对妳说,小姑娘,快逃吧。」压低了声音,假装威胁的朝她龇牙裂嘴。
看他这幺大一个人了,还这样认真唱着童谣,终于忍俊不住,接着他后头,轻声唱道。
「怎幺办好呢,慌张张,急忙忙,只能逃啊逃。」
「隆隆隆,跶跶跶,熊先生,追来了。」
乐音转为又快又急,好像真的在森林里,一个小姑娘被大熊追逐着,紧接着一阵滑音坠落,咚咚指节扣往琴板两下,被追上了。
她看着他,小姑娘看向大熊,快被吓哭了,温暖的声音慢慢唱道,「熊先生,对妳说,小姑娘,妳的东西,落下了。」
伸出手,绽开笑容,「是我的,洁白珍珠小耳环。」
轻快的琴音流洩满室,彼此凝视中,热闹的哄笑声逐渐走近。
就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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