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复杂了,我倒是带上来一个高手,就是怎么杀孙枝桂,什么时候杀他是个问题啊……”
江水眠也摸到了小洋楼附近,她从侧楼外头的阳台上翻过去,从窗子看,屋里都是粉色的昏暗光线,她翻到二楼阳台,正看着一个穿红色肚兜的女人正从屋里走出来,站在阳台上吸烟。江水眠连忙往上一攀,抓住了这小洋楼外头的浮雕,蹬到了三楼去。
天呐……这么个寨子还带窑子的?
大概是这边侧楼平时不让这些女人出去,于是修了好几个阳台让她们呼吸新鲜空气,也给了江水眠爬到楼顶的机会。她手掌泛红,终于爬上了天台,却没料到天台上居然还有人。
天台的栏杆上,站了两个短褂子腰间别刀,护卫模样的男人。他们正在抽着廉价的土烟聊天。
“刚刚我就该往下吐一口口水,说不定全都溅到他们的一桌菜里!呸!”
另一人笑道:“不就是因为孙尧藏的女人不让我们看么,你至于气成这样子么?”
“我就是瞧不惯!他们大鱼大肉,我们就在这儿受蚊子咬。以前在楼里当值的时候还好,到天台上真是——”
“那也没辙,前几天不是有人偷了二爷屋里的东西,他都只让外头几个门有人看着,楼里不许人巡逻了。”
“偷东西?我看着是二爷自己跟神经病似的,还给自己弄了个保险柜,这山上能有什么值钱玩意儿值得偷?他自己脑子这几年也不好使,哪天要是忘了密码,就好笑了。”
“保险柜?那稀罕玩意儿他怎么弄上来的?”
“这不也是某一次抢火车……”
江水眠听他们聊起来,人朝天台的门那里摸去。天台的铁门并没有锁,江水眠轻轻拉开门进去,却没料到天台上风也猛,她刚进去,门啪的一声猛地关住了。那两个靠着栏杆吸烟的汉子连忙直起身来:“门开了?你没锁门?”
另一人道:“我们就在天台,锁什么门。还能有谁溜进去?”
江水眠一惊,脚踩着门框的最上沿,撑在上头,其中一人走过来检查铁门,他一拉开,才往里头看了一眼,穿堂风一吸,门把脱手又哐当一下子关上,他才骂道:“靠,这阵阵阴风似的能不能别那么吓人,钥匙给我,我锁上了。省的它来回咣当直响。”
江水眠听见他们锁门的声音,这才从上头跳下来,轻手轻脚的提着裙子走下了楼梯。按理说,像是孙尧孙枝桂这种人,都只会住在靠上的楼层,江水眠下了天台走到三楼,还没来得及找哪个是孙枝桂的房间,就看着走廊另一头,孙枝桂神色匆匆的从一个房间里走出来,他拿手里的钥匙要锁门,却发现插不进去,拍了一下脑袋,道:“哎哟,瞧我这个脑子,又跟楼底下的搞错了。”
他说罢,捏着那串钥匙急急忙忙的往走廊另一边下去,连拐杖都没拿上。
江水眠本来还不信有这样的巧事,她悄无声息的走过去,推动了一下门,刚刚孙枝桂走出的房间确实没有锁门。她进去探头探脑看了一下,里边也是半欧不洋的家具一大堆,一张大桌子靠墙摆着,前头挂了好几张相片,相片上都像是年轻时候孙枝桂。书桌旁边还摆了一个半旧的保险柜。
江水眠走进去,悄悄的关上了门。
她不知道孙枝桂一会儿会不会回来,她先看了一圈,床底下桌子底下都还能勉强藏住,要真是撞见了,大不了她就把他打晕就是了。江水眠也甚少这样潜入贼窝,心头乱跳,尽量不乱动位置的在孙枝桂桌案上找起来。然而桌案上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四书五经,看得出来孙枝桂年青的时候念过书,说不定还是个秀才。
江水眠连衣柜都翻了,除了那些经典数目,他桌子上甚至连报纸和这几次跟卢嵇谈判的协约书都没有。江水眠不得不把目光投向了保险柜,六位数的密码,她不可能试出来,刚刚有人说孙枝桂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难道他把密码记在了哪里?
可江水眠翻了一圈也没找到数字相关的记录,如果是他的出生年月,岂不是很容易被孙尧这种有血缘关系的晚辈给找到?
江水眠蹲在那里拨了一会儿数字,忽然觉得自己刚刚好像在照片里看见了这个保险柜。
她立刻站起身来,去查看孙枝桂书桌前头挂的那些相框,在右下角,有一张他这两年的单人照,主角是他一个人,旁边却摆着一个保险柜,看起来像是没见过新鲜玩意儿的乡下人在和保险柜合影。
江水眠隐隐约约能看到,照片上的保险柜上的密码数字……
难道孙枝桂是用这个班藏住密码?!
她连忙勉强辨认了一下数字,低头拨动保险柜的转盘,六个数字和照片上一一对应,只听得轻轻一声作响,保险柜门往外弹了半寸,缓缓打开了。
果不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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