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玲····丁玲····”
脖子上挂着金黄色铃铛的白马拉着小红木车厢轻快地跑着,两个木轮子和地上的小石子碰撞,发出“咕隆咕隆”的声音。路旁整齐的红木房子在阳光下闪着油亮亮的光,小小的烟囱里飘出了白色的带着烤面包香味的烟雾。大榕树投下的阴影在微风里轻轻晃着,惊醒了树荫里打鼾的小黄犬。一切似乎都还是老样子。那么平静。
怎么又回到了这里。白弧奇怪地向四周张望着。
“大哥哥!大哥哥!”
白弧闻声望去,那个大眼睛的男孩正在不远处向她招手。他把大拇指含在嘴里,开心地向他跑了过来,长长的白色尾巴一上一下地摇着。
“大哥哥,上次谢谢你帮我捡气球。”
“小弟弟,”白弧笑着拍拍他圆圆的脑袋,“告诉大哥哥,你是谁呀。”
“我?”小男孩指着自己的鼻子,仰起头认真地想了想,突然笑了起来,“我就是我呀,大哥哥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大哥哥,我送你一样东西,”小男孩胖乎乎的小手在口袋里抓了抓,拿出一块四四方方的东西迅速塞在了白弧的口袋里,郑重地用手拍了拍。
白弧伸手想要把它掏出来,忽然“轰隆隆”一阵响,两边的红木房子瞬间全部倒塌了,剩下白色的烟雾和一堆堆折断的红木。身后的大榕树“啪”地从底部折断,“轰”一声倒在了地上,砸出了一条巨大的裂痕。那条黑色的裂痕歪歪曲曲地一直延伸到白弧脚下。他还没来得及躲开,裂痕忽然扩大,陆地猛地向两边张开。白弧惊呼一声,身体迅速向下坠去,他猛地抬头,头顶上那只白色的猫咪笑眯眯地向他挥了挥爪子······
白弧睁开眼睛。原来是梦。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软绵绵的,向上冒着热气的东西上面。一个白色透明的长方体将自己整个罩了起来。外面是四面封闭的不透明水晶墙,墙壁凹凸不平,闪着耀眼的光。这是他们王国用来疗养的地方。
白弧皱了皱眉头,记忆像墨滴在干净的水里一样,一点点扩散开来。他好像无意间闯进了已亡猫灵的世界,差点被那些亡灵夺去魂魄。还好穆冥在千钧一发时将自己救出,才捡回一条性命。他的“入侵”已经被报告给狐族的国王,也就是他的父王,现在他应该是被使者接回了王国。
“呜····”胸口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白弧忍不住轻声叫出来。体内的寒气还没有散去,他们在身体里横冲直撞,恨不得刺破他的皮肉冲出来。他抬起软绵绵的手推了推那个长方体的东西,它很牢固,一动不动。白弧忽然想起了什么,带着疑虑慢慢地把手伸进了口袋里。他摸到了一个方方正正有点硬邦邦的东西······
“哥哥。”
白弧迅速地把手抽了出来。
白沫和两个紧随其后的使者穿过水晶墙,走到他旁边。她俯下身来,双手贴着玻璃罩,眼睛里嚼满了泪水,“哥哥,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白弧微笑着点点头,伸出手,手指却碰到了冰冷的玻璃。
“你不要急,”白沫吸了一下鼻子,“父王现在正在和猫灵沟通,一定会想办法把你体内的寒气逼出来的。”她转过身,向后面的白衣使者挥挥手。
使者恭恭敬敬地向白弧行了个礼,拿出一个白色的盒子,从里面取出一颗药丸,轻轻放在玻璃罩上。不一会儿,药丸融进了玻璃里,缓缓落在白弧毫无血色的唇上,一阵光后便消失了。
白弧看着妹妹,欲言又止。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月彻。自己临走前没有给她留下任何音讯,没有他在身边,她该有有危险。但是他不能够嘱托白沫去照顾她,妹妹的野心他早就知道。现在只能祈祷穆冥能够好好保护她。
狐王坐在华丽的银白色座椅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上的图案。原本苍老的脸上密密麻麻的皱纹道出了他这几日的忧愁与痛楚。他唯一的儿子本应担起振兴狐族的大任,但他不仅无心于此,还在人界和一个非人非妖的东西纠缠不清,现在又不知为何闯入了猫灵的禁地。那些上千年的恶灵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呀。
狐王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丁玲丁玲····”
两个身着白衣,身形一模一样的使者缓缓走了进来,靴子上的银白色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他们步调整齐地走到狐王面前,恭敬地行礼。
“事情如何?”
“回大王,”两个一模一样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北冰寒王国那边传来消息,说除非大王亲自去拜访猫灵王,否则绝对不会给王子一线生机。”
“混账!”狐王怒吼一声,苍老却有力的声音震动了整个宫殿。现在白弧垂危,其他势力蠢蠢欲动,全国只靠自己支撑着。猫灵王要自己亲自去一趟,无非是想要挟持自己,再乘虚而入,一举灭掉整个狐族。他要是去了,就等于拱手将宗族让给了猫灵,但是不去的话,他唯一的儿子,未来的继承人,恐怕难逃此劫。
“父王。”
白沫摆摆手让使者退下,坐在了狐王身旁。
狐王亲切地握着她的手,现在唯一可以和他商量的,也就只有这个聪明的女儿了,“沫儿,你哥哥怎么样?”
“他好多了。父王,刚才使者的话我都听到了。那是个圈套,您可千万不能去啊!”
“唉,”狐王脸色凝重,撑着身边的水晶拐杖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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