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是好”?
林天成瘸了一条腿,自身重心不是很稳,运力颇为不便。桐笙险些被他捂死,情急之下张口恨恨地咬住他的手,他因痛缩手,却更怒地抓住桐笙的头发将她再次按住。桐笙闷哼一声,一只手不小心便松开了林天成的手。眼看着快要撑不住了,桐笙突然大叫朔夜。她只剩下了这一声大叫,这或许是她唯一的生机了。
听见喊声,朔夜猛地一棍打在她正前面那个人的脸上,那人顺势倒开,只怕是牙也掉了几颗。想她也是急得没法了,看见刚才别人掉在地上的刀,什么都来不及多想,只脚尖一垫,将刀挑起,后转身用力一踢,刀便直飞过去,不偏不倚从林天成侧腰刺入。
一刹间,林天成只以为有什么东西飞来将他撞到,他本就重心不稳,所以直接被撞倒在地。倒下之后他才渐渐觉得腰上冰凉,而后开始痛、剧烈的痛。过了一会儿他才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可他发狂一般地想要杀了桐笙,就不要命地爬了起来,在一阵不可想象的痛苦呻.吟中抽出那把伤了自己的刀。
在林天成倒下的时候,桐笙挣扎着逃开了一些距离。林天成拿着满是血的刀艰难地追着她,他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道血迹。而桐笙断了筋脉,每走一步都痛苦不已,根本跑不远。林天成追着她,胡乱挥着刀去砍她,她行动不便,所以又添了几道血口。
许多人发现林天成受伤,更是围上去进攻朔夜。朔夜好不容易摆脱围困,见那林天成将桐笙逼得无路可退,恨得上前就要揍他。可朔夜只是用力将林天成拉开,林天成竟是去重心重重倒在了地上。
林天成摔在地上使得本就受损的内脏更加破损不堪,身体里的血更是夸张地一直往外淌。看着地上慢慢染开的一片血,朔夜惊慌失措。掉落在林天成身边的那把刀,刀身吃血太深,一眼就能知道朔夜刚才将林天成伤得多严重。这样的状况,只怕神仙也无力回天了,林天成绝不可能再活。若林天成死了,就是朔夜杀了他。而林天成的动静是越来越小,瞧着瞧着便像是要断气了。
朔夜救不了林天成,却看着他在血泊中躺着,若不是衣物还遮挡,只怕是能够看见他伤口处往外翻的血肉……只是想想那些样子,朔夜不禁就要作呕,顿时发出一身冷汗来。这下她彻底慌了,手脚都跟着也开始发抖了。
从小师父便告诫她杀人之事不可为,若是杀人,不如自觉放弃求仙之路。成仙虽不是朔夜自小的愿望,却是时雨一直给她灌输的思想。她从不违逆时雨,在这件事上更是如此。可如今她杀了人,之后要怎样回去面对时雨?
“朔夜小心!”
就在朔夜分神之际,那些还站着的人见林天成伤重快死,都心生愤怒想合力杀了朔夜。桐笙大喊小心,朔夜回了神却有些失控,竟捡起地上的刀,将全身内力聚在刀刃上,大声一喝,挥砍出去,那些人即刻被弹开。受伤较轻的人还要挣扎起身,朔夜面色冰冷好似鬼差一般,以刀指着他们,狂喊道:“想死的统统都过来!”
从朔夜的举动来看,桐笙完全知道她心中的恐惧。她自小就没有遇见过什么逆境,突然发生眼前这糟糕事,桐笙真怕她会彻底失控。
在朔夜的恐吓下,那些人一时不敢乱来。朔夜仍用刀对着他们,自己却慢慢退到桐笙身边,轻声地问:“笙儿,站得起来吗?”
桐笙尝试两次,却给了朔夜否定的回答。朔夜腾出一只手给桐笙,待桐笙拉住她,她即刻丢了刀,小心却迅速地拉了桐笙拦腰抱起,带着她逃了出去。
夜深人静的大街上突然出现一串如舞龙一般的火光,举火把的人大声叫喊,无情地将沿途民居中安睡的人吵醒。可人们并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只知那些是铜元镖局的人,在他们离开走后,官府的人又来挨家搜查了一遍。
就在这不久前,朔夜好不容易带着桐笙回了客栈。桐笙很诧异,为何朔夜会住在她一直住的客栈里?这时桐笙才有功夫问她:“你怎么会突然出现?难不成你一直跟着我到了这里?!”
朔夜根本没打算回答桐笙的问题,只让桐笙坐在床上,自己手忙脚乱地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很小的竹筒。“这是师父制的仙药,专治出血伤口的,以往师父叫我远行办事总会给我一些以防万一。你吃了它,明天一早伤口就该好一大半了!”
说着,朔夜想打开竹筒将药倒出来,却一摊手看见自己满手血迹。那是桐笙的血,又或是桐笙身上的、别人的血。总之不会与林天成有关,但它却提醒朔夜,她杀了人。
那些血害得朔夜胃里一阵阵翻江倒海,一不小心怕是要呕出一摊污秽的东西。杀人的感觉真是糟糕到不行,为何有人会以杀人为生,甚至以杀人为乐?是否今后自己也会与那些人沦为一类了?怎么可以……
“朔夜……朔夜……!”桐笙一连唤了朔夜好几声才将朔夜唤答应。她知道朔夜在想什么,所以很想安慰几句,朔夜却将药丸倒在她手心里,叫她吃了下去。
送了一杯水让桐笙吞下药,朔夜随手把杯子放在一边,自己正跪在床边,双手搭在桐笙肩头上,说:“笙儿,你先冷静一下,让我将他们的记忆改一改,改了就没事了,没事的……”
桐笙都顾不得自己的虚弱,握住朔夜右手,担忧地说:“不是我不冷静,而是你紧张得不行。你看看你的手都抖成什么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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