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有自己的打算,不过从未跟向晚商量交待而已。而这一次,他开始尝试,虽然不惯坦白自己所有的心思与打算,但至少有了一句交待。
向晚抬头,仰起脸看他,半月明眸清亮而坚定,脸上却有娇娇软软的甜笑:“总该面对的,不是么?”
除非他想将她金屋藏娇,没名没份的跟着他一辈子。他会么?不会!
折兰勾玉如被迷惑一般,不由俯身又在她额上亲了一下,暖暖笑道:“小晚是如何得知的?”
他的心思,她是如何发现的?
向晚蓦地从他怀里抽身,拢了拢微乱的及肩长发,就这么不远不近的站着,挑眉看了眼怀里一空微微坐直身的折兰勾玉,淡然道:“不要通房丫头、不纳妾、不喝花酒,师父真对表小姐这么痴情,早该飞到兰陵日夜贴身照顾了。”
世人都道才名天下的折兰公子真是个绝世痴情种啊。未婚妻身体抱恙,请了无数名医前往诊治,送了无数珍贵药材,不纳妾,洁身自好,多少媒婆上门说媒都不心动。两年来,这样的情况哪怕退婚另娶亦不为过,他却依然痴心不改。莫怪乎坊言有传言说玉陵君折兰公子实是断袖,不然身居此位还如此自爱,确实有些过了头。
“还听说了什么?”
向晚眨了下眼睛,咬了咬嘴唇,溜回箜篌旁,远远的喊一句:“莫前辈说,师父有下跪求他呢。”
莫前辈号称怪医,退隐江湖多年,不仅医人方法怪,为人更怪。当初折兰勾玉求他下山,本以为他师父与莫前辈相交几十年,此番有师父的亲笔推荐,加之他双手奉上莫前辈心仪的医学秘籍,应该能将他请下山。结果却不是。莫前辈谁的帐也不买,倒是收下了医学秘籍,却是不肯跟着折兰勾玉下山,还说不管谁介绍的,求他怪医医人,都得按他的规矩在他的破草屋前跪足一夜,最后折兰勾玉跪足了一夜,方将他请下山。
这事,折兰勾玉当然不会跟任何人提了。不过莫前辈后来与向晚熟了之后,是当笑话说给向晚听的。
也是从那时候,向晚忽然明白,折兰勾玉其实对她不只是一点点动心。
这几日心情都分外好的向晚,得闲便去看金三佰。
“不得了,看起来红光满面,可是春心动了?”金三佰眼尖,恋爱中女人的光彩,她是一眼便瞧个清楚明白了。
“说得你好像很有经验似的。”恢复前世记忆的向晚也不是吃素的。
金三佰神情一垮,往向晚身后左右探了探。
“你等人?”向晚眼尖,故意点破。
“哪有!”金三佰连忙挥手否认,看到向晚不置信的眼神,忙又加一句,“最近着实太平,我想着怎么就没人上门找麻烦呢!”
话音未落,忽地涌进来好几个乞丐,向晚忍着笑看着金三佰打发了他们一些吃的,飘过一句:“他有点麻烦,晚几日才能到。”
“什么麻烦,他有什么麻烦?”金三佰简直以飞的姿势扑过来。
向晚笑,摇了摇头,道:“具体我也不知,你还说没想着他。”
金三佰迅速镇定下来,仔细看了向晚表情,松了口气。
也不知结的什么冤造的什么孽,自从上回下药整他之后,心里好像有了些牵挂。后来青楼的事,向晚被禁足,乐正礼连夜替向晚送信给她时,字字句句都是对向晚的关心坦护。再到向晚坠马出事,她看到他日日相守,那种自责内疚,那种实实在在的关心与心疼,竟让她着了魔似的,有些喜欢上这个人。再不承认也没用,就像刚才,得知他有了麻烦,不由就有些担心。
或许经历越多,看得越多,便越对乐正礼这种单纯的个性羡慕不已。他的单纯,他的善良,以及他对向晚的那份毫无保留的关怀,都让她心之向往。
当然,他的散财是个例外。
“到时候陆羽雪也该到了。”
“什么?”金三佰倒比向晚更激动,一下子从乐正礼的魔障中恢复神智。
向晚笑,斜了她一眼,嗔道:“你急什么?终究是要碰面的。”
金三佰摇头,只得叹一句:“小晚,你还真是一点也不担心。”
向晚垂眼,淡淡的笑。
“既然你都不担心,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放下心来了?” 金三佰拉着向晚的手,一时有些鼻酸。这三年的时间,她与向晚日日相处,她看着她受了许多的苦,忍了许多常人难以想象的痛,却从不吭声,从不流泪。她那么瘦弱,又那么坚强,思念与惶恐,不安与害怕,她陪着她走过这一程,努力让她看到希望,努力让她快乐开朗。而现在,她看到她的希望,看到她的快乐,心里忽然有些感动。
经历过这一些的小晚,应该得到她的幸福,从此平安喜乐。可是她又知道她还需经历另一些,面对另一些风雨,才能真正拥有她的幸福。所以,她总会不自觉的悬上一颗心,哪怕这一刻的向晚是笃定的,她还是放不下心来。
“是。”向晚反握住她的手,暖暖道,“从现在开始,你也要努力争取自己的幸福。”
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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