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孩,早把田原当作况玉花的坐家了,是以见到他们一起进来,一点也不奇怪,先就替他们铺好了床。
及至入夜,暮色四合,石壁底下的空地燃起堆堆篝火,篝火旁的年轻男子和姑娘们,情歌缭绕,有问有答。
石壁间的门廊上灯笼高挂,明烛灿烂,把石壁底下照得如同白昼。
在悠扬的洞箫芦笙合奏的乐曲中,有人模仿着猴子的举止神情,跳起了猴面舞,也有人把象脚鼓敲得膨膨作响,跳起了象脚鼓舞。
男子们竭力施展自己的技艺,以期得到姑娘赞许的目光。
姑娘们指指点点,评说着议论着,这个男子看上去更加好看,那个男子的舞跳得更好。
况玉花和田原依依三人围坐在火旁,挺直腰板,神情凝重。
本来,田原在这种时候,最担心依依玩兴大起,会跑开去。
未曾料到,今晚她却比任何时候都老实,一动不动坐在那里,丝毫也没有走开的意思。
在她看来,那些说话象鸟叫,牙齿漆漆黑的男子简直比老虎都可怕。
要是弄得不好,真来那么十个八个要做自己的什么坐家,乖乖,还不如死了的好。
她早就看出,那些男子对况玉花惧怕三分,自己只要呆在况玉花身边,就保准没事。
何况,适才还听况玉花说过,能不能拿到解药,就看今晚的运气怎么样了,事关自己的生死,依依当然比哪个都在意。
戊时三刻,石壁下忽然响起三声炮响,人群登时欢呼起来,纷纷齐集向炮响的地方。
况玉花朝田原点了点头:“我们也去。”
三个人汇集在人流当中,朝石壁那边移动。
等到走近,田原和依依才看清,从岩壁上的门廊通往地面的软梯,在灯火中闪闪发光的原来是一柄柄锃亮的钢刀。
刃口朝上,寒光逼人,一边一根粗大的麻绳绑着刀柄和刀尖,刀尖处用了一个个皮套套住,这样麻绳绑上去不至于被刀刃割断。
软梯的这头,用两个木桩钉在离岩壁两三丈处,整个梯子崩得很直,人踩在刀刃上时,因为梯子本身的弹性,非割破脚板不可。
离木桩五六尺处,是一个丈余宽,七八丈长的大火塘。
火塘里煨着通红的炭火,炭火的中间,隔三四尺处放一块石头,石头已被炭火烤得发白。
田原一边看着一边忖度,这可真当是火海刀山了,只不知在此摆了这么个阵势有何用处。
笙箫大作,象脚鼓膨膨的声响越敲越急,一面俩人抬着的大铜锣不紧不慢地发出沉闷的“嘡,嘡”声响。
鼓响三声。
从人群里跳出一个精悍的汉子,双目炯炯有神地扫视了一遍众人,用田原听不懂的话说了句什么,众人齐声叫好。
那汉子咧开嘴笑了一下,把腰里的蓝底白花腰带解开,重新绑紧,朝众人拱了拱手,四下里又响起一片叫好声。
那人绷紧的嘴角赶紧又咧了一下。
他一步步走到火塘前面,故意把一只脚抬得老高,慢慢脱去鞋子,众人看到他脚板底黑糊糊的一层厚茧,显是蓄意这过火海的技艺已久,练就了一双铁脚板。
众人少不得又给他一片叫好声。
他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嘿”地一声断喝,右脚踩在火塘中的石块上,发出一阵轻微的皮肉烧焦的滋滋声响。
他右脚刚刚站稳,左脚又迈出去,踩在第二块石头上,众人屏息静气,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焦糊味。
他站在石头上,咧开嘴笑了一下,众人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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