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平王死罪,是以平王最终的结局便是羁押于天牢诏狱直至寿终,终究算是网开了一面。
“现今的宗正寺卿是谁呀?”月佼问得很小声,心虚得脖子都快缩起来了。
她只是一个小员吏,之前经手的案子与宗室贵胄牵连不大,没什么机会与宗正寺打交道,她便从未注意过如今的宗正寺卿是谁这件事。
严怀朗轻笑了一声,应道,“李君年。”
“诶?”月佼忍住挠头的冲动,益发惭愧了,讪讪笑道,“原来定王世子是有官职的啊……”
“看来该让谢笙给小书院安排一堂课,专程讲一讲朝中各部主官都是谁。”严怀朗回头睨她一眼。
月佼急忙偷偷扯了扯他的衣角,苦哈哈皱着眉头嘀咕:“别人大约都知道的,只是我没有注意,不必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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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被同僚们知道只因她不识宗正寺卿,就莫名多出一堂课来,她在右司大概不会再有朋友了。
“你在家偷偷教我就是了嘛。”她小小声声地求了一句,两排小扇子似的睫毛扑扇扑扇。
严怀朗轻咳了一声,像被烫着似地,急急将头扭回去目视前方。“你若再拿那种眼神看我,是会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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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穿行在宗正寺院中的曲廊下,一前一后微错半步,正是上官与下属该有的距离。
“诶,对了,上回那个‘半江楼’的少主,是宁王的……”月佼忽然又想起之间在沅城抓到的那圆脸狐狸。
若他是宁王的后裔,那自然也该羁押在宗正寺。
可话才问出一半,她又倏地收住,“可以问吗?”
从沅城回来后,“半江楼”的案子就由严怀朗与谢笙面呈同熙帝,最后如何处置,就不是月佼的职阶该过问的了。
严怀朗心中有些泛软,对身后这亦步亦趋的小姑娘的喜爱,似乎在这个瞬间又被推到了新的巅峰。
他的小姑娘啊,无论私下里对他如何软绵绵、娇滴滴、黏黏缠缠,却从不仗着两人之间的情意,就逾越过问公务上不该她知道的事。
即便偶尔好奇问出了口,也会很快小心翼翼询上一句,“可以问吗”;若他说不能问,她便再也不会提,从不让他有半分为难。
怎么可以乖成这样。
“那家伙起先说是宁王的小儿子,”严怀朗难得破例徇私了一回,满足了她突如其来的好奇,“后来又翻供改口说不是,便被移交给大理寺了。”
月佼点头“哦”了一声,不再刨根究底。
一路行至宗正寺都司空院门口,远远就见李君年正等在那里。
“陛下回宫了?”严怀朗问。
李君年颔首,看向他身后的月佼:“陛下的意思是,玄明既指名要见你,便允了他这请求。倘若他只是耍花招也无妨,倒不强求你非要问出些什么。即便他一字不招,待进了红云谷,查实有新学传播之事,按律处置就是了。”
显然,同熙帝一开始或许还顾念着同有李氏血缘,想从玄明的供述中为他留些余地,可这些日子玄明的沉默顽抗已耗尽了她的这点慈心。
“我知道他为何什么都不说了!”月佼恍然大悟,以手掌按住自己的额头,“他就是仗着外人轻易进不了红云谷啊……”
严怀朗也立刻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节,对一脸莫名的李君年解释道,“红云谷外的瘴气林诡谲毒甚,前年我曾去探过路,靠着隋枳实给的解药也闯不过。”
玄明这家伙,似乎比宁王家那个圆脸狐狸聪明得多啊。
李君年是聪明人,顿时也就悟了:“他这是用自己做饵,不动声色地给陛下设了个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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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年前那场“云代李氏”的“兵谏”,是以同熙帝“反新学”为开端的。
彼时除了朝华长公主李崇环这个监国公主之外,平王李崇珩、宁王李崇玹都是众人眼中有机会成为储君的人。
因平王、宁王曾是“新学”在朝中最大拥趸,对于当时还是武安郡主的同熙帝为反对新学做出的许多努力,朝野之间是有不少非议的。
那时有人认为,武安郡主所称的反对“新学”,不过是张遮羞布,掩盖的是她觊觎皇位的野心。
之后她集结麾下原州军与云氏府兵、联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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