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却全然不知。
凌晨两点,当整座城市都是陷入沉睡,南庭打开盛远时的微博页面,在那些“最牛机长”“爱你啊偶像”“曾经我也有过飞行梦”等类似表白的留言中,默默把那组低空通场的照片,另存了。南庭很感谢航空摄影师抓拍下那个歪机身的动作,她的目光许久不离,像是能透过照片,看见那人专注地驾驶飞机的样子——有多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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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盛远时到公司时,接到一份空管中心的邀请,那边希望中南集 tuan 派出几位飞行员,协助他们完成一次管制的模拟机训练。主持完飞行部的会议,盛远时驱车去机场。
站在g市机场的空管指挥塔下,盛远时笑自己心太急。
其实他本没必要亲自来,只要交代下去,由飞行部根据排班协调飞行员即可,以至于空管站团委林姓主任听闻南程航空的总飞行师来了,简直受宠若惊,对盛远时更是热情有加,“谢谢盛总对我们空管工作的支持。”
盛远时和他握手,语气平和谦逊,“有机会让飞行员了解管制的工作流程,也是一种促进交流,免得一有延误就有人误解,以为管制乱指挥。”
飞行员是天之骄子,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到了天上,他们却不能像鸟一样随意飞,而是要绝对服从管制的指挥,这就造成了双方诸多的磨擦。所以一直以来,飞行员与管制的关系都是处于“不激化,但也不融洽”这种“相爱相杀”的尴尬状态。
林主任对这种扎心的误解当然不陌生,他几不可闻地叹气,“一个指令关乎几百条生命,管制们就算把所有天上地下的飞机都按住不飞不降,也不会乱发指令的。盛总,您试想一下,一个扇面同时有八架飞机,一个小时进出港三十五架飞机,平均不到两秒钟就要给出一句指令,是多么大的指挥压力。”
盛远时也知道管制的准入门槛高,拿到执照后,还要一至两年的见习,通过跟班和放单考核后才能独立指挥,业务差的,也许好多年都不放单,导致管制人员缺口很大。这在民航业蓬勃发展的当下,对于空管系统确保运行安全其实是非常不利的,所以,出于对飞行安全的考虑,他愿意给予协助,“需要我的飞行员做什么,您请讲。”
林主任感激不尽,“这次管制的等级评定,除了要进行正常的口试和笔试外,模拟机的训练想走出模拟装置室……”
听完林主任的说明,盛远时承诺会按时委派飞行员到场协助他们进行模拟训练,同时,他提出,“能否请团委在适当的时机下安排一次类似于‘走进空管’的活动,让我们的飞行员也有机会走上塔台,走近管制,体验他们指挥飞机的压力与乐趣?”
林主任眼睛一亮,“当然可以,彼此间多些了解,也有利我们更好的服务于飞行员嘛。”
盛远时起身告辞,“那后续就辛苦林主任了。”
“一切对飞行安全有利的工作,我们都责无旁贷。”随后林主任发出邀请,“如果盛总时间方便,我现在就带您上顶楼转转?”
盛远时确实有上去的冲动,毕竟,是这个念头促使他亲自来了塔台,可他还是说:“改天吧,今天就不麻烦林主任了。”然后要了一份此次参加训练的见习管制名单,似乎是想给自己一个缓冲。
一份名单而已,林主任当然不会捂着不给看,他甚至还指着名单中唯一一位女见习的名字,骄傲地介绍:“和顾总撞名的这个,是历年来见习时间最短,但跟班表现最为突出的,估计放单之后就要往近进阶段培养了,不得了哦。”
管制分为塔台管制,近进管制,区域管制,每个阶段的管制都有相应负责的区域和高度。据盛远时所知,空管学院空中交通管制专业毕业的人,可以去塔台,也可以做区调,但不能直接成为近进。倒不是管制职业分三六九等,而是管制的人事筛选过程就是这样,塔台和区调未必能成为进近,但近进一定是在塔台或是区调工作过的。因为塔台只负责飞机起降的那一两分钟,近进却要持续和一架飞机通话达十分钟之久,而且近进负责的空域,飞机不仅是来回穿的,塔台和区调给多少,他们也必须接收多少,不能拒绝,因此导致,无论是工作强度,还是指挥压力,都是其他管制无法比的。
进近管制的难度业内公认。所以直到现在,很多机场的进近管制室都和g市一样,没有女管制。
竟然是g市机场第一位女近进的候选人!
竟然和顾南亭的名字同音。
可是——
南庭——这个名字于盛远时,是全然陌生的。
分不清是失望多一点,还是其他莫名的情绪更多一点。
盛远时看看模拟机训练的时间,发现那天自己是有飞行任务的。回公司的路上,他给程潇打电话,“我没记错的话,20号你应该不飞,要是没有特殊安排,带队去塔台配合那边进行一次模拟训练。”
程潇一听是去塔台,第一时间想到南庭,她立即答应,“没问题,交给我。”
对于她的爽快,盛远时倒是有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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