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该去哪里?”声音说得极轻,唯有那卫士与他听得分明。
卫士默然点头,冰冷的目光匆匆扫了一眼此刻重回座上的云晚箫——对付个病秧子,应当是十拿九稳!
“箫儿,去换身衣裳,这身甲衣实在是刺眼,虽未染血,可就是让人闻得到血腥味。”云老夫人话中有话的说完,侧脸对着云飞道,“你随箫儿去更衣,这里有云扬在,不会有事。”
“诺!”云飞抱拳应声。
云晚箫错愕地看了看云老夫人,“娘?”
“你在外间怎么着甲,娘都不管你,可是这家里,娘不希望瞧见你带太多煞气回来。”云老夫人说完,对着云晚箫会心点头一笑,“也莫让霍姑娘沾染太多煞气才是。”
若是今日李益在宴席上出事,这霍小玉的祸水之名可真是怎么也洗不清了!
“孩儿去去便回。”云晚箫明白了娘的意思,当即点头带着云飞离开了宴席。
“可别迟了,错过了霍姑娘的献舞。”云老夫人不忘交代了一句,云晚箫已走到了十步开外。
待转角拐入了回廊,沉默许久的云晚箫忽然正色对云飞道:“云飞,今夜有一人必须重伤。”
云飞一惊,一动不动地看着云晚箫,“谁?”
作者有话要说:长凝回来啦~
原谅长凝消失那么久,对不起哦,恢复更新,努力码字~
ps:抓个,对不起啊,码字匆匆,一时没有注意,万分抱歉
☆、31第三十章.夜雨漂泊影伶仃
月光黯淡了许多,不知何处飘来几缕乌云,悄然半掩住了此时的明月。
霍小玉独自立在歌台上许久,一袭雪裳翩翩,嘴角轻笑,是她一如既往地强颜——上了这歌台,她便是博君一笑的风尘女子,怎可少了脸上春风般的笑容?
台下已有人为这样的霍小玉失魂,李益便是丢魂丢得最多的那一个。
只见他痴痴地瞧着霍小玉,眸光灼灼,那炽烈的爱慕烧得他的一颗心阵阵生疼,只恨不得把这样的霍小玉紧紧拥在怀中,恣意爱怜。
只可惜,这个霍小玉始终对他芒刺相对,不管他有多爱她,他也难近她一步。
“公子回来了。”栖霞瞄见了换了身墨青色长衫的云晚箫,附耳对着云老夫人说道。
云老夫人笑盈盈地对云晚箫招了招手,示意她快些过来。
歌台上的霍小玉沿着云老夫人的目光望过去,方才还好似白狐一样的她,此刻就好像变成了一只沉默不语的苍鹰,冷冽之气无处不在,即便是远在十余步外的霍小玉,也隐隐觉得有些心悸。
云晚箫在云老夫人边上坐定,坦然对上了霍小玉的目光,“霍姑娘,请。”
霍小玉挑眉轻笑一声,宛若弱柳临风,舒展双臂,兰指轻捻,对着台下的乐师轻轻一勾,示意乐声起。
丝竹声响,是当年陈国流传的《□花》,本该是挑人心魂的靡靡之音,与霍小玉的舞姿交融一起,却让人觉得有一丝隐隐刺人的悲凉混杂在舞与曲之中。
云晚箫眉角一跳,目光定定落在霍小玉身上,未想到她会用这个曲子伴舞,更未想到她跳的《□花》竟会让人觉得悲凉。
霍小玉,你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子?
云晚箫的心隐隐微痛,暗暗道:“霍小玉,若我当真是男儿,你这样的姑娘,我定当万般怜惜,只可惜……”
云晚箫连忙收敛心神,悄悄地掐了自己一把,同是女子,怎可动这等心思?云晚箫觉得有些心酸,这种心酸的感觉,与当年尉迟林为她战死之时一模一样,猛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感涌上心头,激得她不由得发出一串咳嗽。
“原来我当真是动了那荒唐之念,放了一个女子进了心!”在心底肯定了这个论断,云晚箫一边咳嗽,一边慌乱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仰头就喝了下去。
酒汁烧心,殊不知让自己的心热得更厉害,微微仰头,只是淡淡瞧了霍小玉一眼,只觉得满心满眼都是那抹雪影,挥之不去。
“箫儿?”云老夫人看出了云晚箫的异样,扶住了她的肩,忧色道,“你可是身子不适?”
“没事,我没事。”云晚箫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咳咳,云扬,把娘要喝的白粥拿出来吧。”
“诺!”云扬点头将食盒中的白粥取出来,恭敬地放在了云老夫人面前。
云老夫人细细地嗅了嗅,笑道:“这忘心师太煮的白粥,果然让人觉得宁心舒畅。”说着,便端起了白粥,轻轻吹了吹,一边瞧霍小玉跳舞,一边小口喝着白粥。
栖霞静静地站在一边,所谓旁观者清,云老夫人以为云晚箫只是痼疾发作,栖霞却明白,自家的公子其实是得了一种病,对一个不该动心的人动了心。
猝然听闻台下那熟悉的咳嗽声,曼舞中的霍小玉偷偷朝着云晚箫瞧了一眼,浑然没有觉察自己眸光中的关切之色。
她……难道痼疾发作了?
即便是她曾那般轻薄于她,在这个时候,霍小玉竟半点也气不起来,身子微扭,刻意借舞势往前探了探,想要将她的面容看得更分明一些。
蓦地,云晚箫给她一个狠狠的目光,刺得她的心略略生痛。
“霍小玉,你若再靠近我,再扰乱我的心,我定不会让你好看!”这句话虽未出口,云晚箫已用目光狠狠告诫了霍小玉。
霍小玉岂是任人欺凌的平凡女子?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云晚箫敢刺她,她霍小玉也当回敬她一眼!
眸光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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