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佩玖道:“就算不好相处,我也不怕。但凡嫁了人,谁跟婆家人没点儿矛盾的,日子不还是照样过得好好的吗?再说了,人都没见着,你怎知就不好相处?”
红筱嘟嘟嘴,没再多言,她自知小姐已是倾心于姜都尉,别说他有个养男宠的妹妹了,就是刀山火海,怕是也跟着他进了。
听姜灼风问了话,程老爷看着他打量一番,手里玩儿着一对儿早已包浆,表面明如琉璃的核桃,解释道:“吉时你得找人算,然后请媒人来,不是来问我。”
姜灼风尴尬的笑笑:“我、我这不是怕、怕……所以提前来问问。”毕竟前世的阴影还在。
程老爷“唔”了一声,手中核桃相碰“嗑嗑”作响,道:“康定翁主多次在我面前提过你,我也做过些打听。我在朝中有些朋友,但到底不是自家人,姜都尉青年才俊,又颇为上进,我很欣赏。”
言下之意,便是他看好这桩婚事。程老爷在黑白两道上,自是呼风唤雨之人,但到底是商户,虽有心将女儿嫁入官家,但是太高的门楣,确实攀不上。
那些朝臣,面上跟他称兄道弟,但大多还是各取所需,骨子里,对他们这些商户,是有些瞧不上的。
相比之下,姜灼风则是极好的择婿人选,虽家门自恭帝登基后败落,但他出身高贵,自身又努力上进,前程不会差,极好。
姜灼风听到此处,面上露出笑意,忙站起身行个礼:“那我择日便派媒人上门。”
程老爷点头笑笑,示意姜灼风坐,命人上了瓜果点心,与他闲聊起来。
程佩玖支了红筱去给她描绣花花样,而后自己取来纸笔,在窗前的桌上铺开,将窗户开得更大些,一笔一划的看着姜灼风画下了他此时的模样。
一直到傍晚,程老爷留了姜灼风吃晚饭,一起喝了几盅小酒,姜灼风方才告辞离去。
姜灼风在程家吃饭,姜灼华和叶适,则在耀华堂同吃。
叶适看看窗外,见元嘉还没回来,不由疑惑道:“你说,你妹妹在让元嘉做什么?”
姜灼华摇摇头,亦是不解:“今儿晚饭也没见重锦过来,不知道在忙什么?对了,看你下午又是看书又是写东西的,焦头烂额的样子,不如一会儿吃完饭,我们一起去林染院瞧瞧。”
叶适闻言失笑,心内颇为熨帖,这一下午确实忙,要安排李攸宁的官职,得给朝中心腹写信,接下来还要扳倒太子,需要安排和布置的人,委实多,又不敢出一点儿纰漏,确实一下午都精神紧绷。
姜灼华看着他问道:“你一直这么忙碌吗?”
叶适身份没有暴露前,他自是不敢在她面前做这些事,她也没见过,但是这次他搬回耀华堂,她亲眼见着了身为皇子的辛苦。
竟有些无法想象,叶适要夺下皇位,究竟得花多少心思?得耗多少心血?
叶适看向她,温柔的笑笑,夹了菜给她,温言道:“习惯了。”
姜灼华不解道:“你是自己喜欢做这些吗?”若是喜欢还好,再难也能做到。
叶适闻言,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滞,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从未有人问过他,做这些是不是出于自己喜好。
他不由垂眸去想,想了半晌,恍然发觉,不知从何时起,夺位就成了他唯一的目的,他不知这是谁告诉他的,也不知这个念头是从哪儿来,但肯定不是他喜欢才去做的。
恍然间,他忽觉自己就像是一匹马,“夺位”二字是一条鞭子,这么些年,一直抽着他,叫他从未有过停歇的时候,唯有在姜灼华身边做男宠的那些日子,他才得到了短暂的休息。
姜灼华见他拿着筷子发愣,不由问道:“你怎么不说话啊?”
“啊?”叶适这才惊觉,他苦笑着道:“喜欢谈不上,责任所在吧。”
嗞,真是可怜。时隔几月,姜灼华再次对叶适眼露同情。
俩人吃完饭时,日已西沉,只余一抹橙黄的光线,宛如一条暖黄色的轻纱,横在西方远处的山头上。
叶适和姜灼华从楼上下来,叫了良翰,一同往林染院而去。
刚走出耀华堂,正好碰上从程家回来的姜灼风,他身上微有些酒香,见姜灼华和叶适出来,忙迎上前来。
姜灼华上下打量姜灼风一眼,嘲笑道:“哟,今儿流氓扮书生,穿上大袖衫啦。”
姜灼风上前给叶适行个礼,蹙眉看向自家妹子:“嘶,有这么说亲哥的吗?交代你个活儿,我准备提亲,流程什么的我不大清楚,你帮我办办。”
说罢,又补上一句:“提亲尽快!但婚期选明年开春后的好日子。”
姜灼华了然的“哦”了一声,笑意暧昧:“哦……我说今儿怎么这么穿得这么正经,敢情去会我嫂子了?行吧,为了我哥的终身大事,我便屈尊操劳操劳。”
姜灼华走一步上前,两手握住姜灼风手腕,将他手臂拉起来,蹙眉叹道:“别是靠这幅人五人六的样儿哄了嫂子,等嫂子嫁进来,知道你实际是个糙汉子,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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