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荷似乎完全沉浸在了回忆中,因而并没有发现我思绪飘远了几圈又回来,当然也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决定。她只是在很自然地酝酿情绪,良久,方才幽幽地道:“我痛恨你习武,可能是因为,你的父亲,也是习武的。”
我心中一震,她果然提到了乾隆,在我的印象里,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提起关于老乾的信息。
大约是看到了我脸上的震惊,她用帕子擦了擦眼睛,苦笑了下才继续说道,“你大概觉得很奇怪,娘竟然主动提起了你的父亲吧?”
我保持麻木的姿态,等她继续。
她有些痛苦地回忆着,“紫薇,你从小就是个懂事的孩子,不哭也不闹,总是乖乖的,这么多年来,除了你五岁那年问过我,为什么人人都有爹,自己没有而被我盛怒之下关在柴房一夜之后,便再也没有问过了。”
我只听得浑身冰冷,原来,那一次,夺去紫薇幼小的生命,将我召唤过来的,关小黑屋子事件的起因,果然是因为这个。
她顿了顿,“自从那次之后,我就觉得你变了。”
我大惊,原来我竟然早就露馅了么?
她却已经本没有在看我,自顾自地继续说到,“你变得更加懂事,更加努力了,每天除了修习娘为你安排的功课之外,还自己关在房里读医书,后来还学着管家管账。你一直努力,那么小的年纪就把功课做得很好,把家管得比娘管的还好,娘觉得很欣慰,也很心疼你,觉得就算你那个狠心的爹忘了咱们,娘也一个人把你教管的很好。”
我继续麻木中,心道,是管教的很好,基本上相当于在教养扬州瘦马了。
“可是,紫薇,你为什么要学你爹一样,做个飞檐走壁的习武之人呢?”
“那一天你和柳青那个孩子过招的时候,活脱脱就像是你爹的影子。”她恍惚地道,“我还记得他教训那些对娘无礼的浪荡子时的英姿,也还记得他走的那一天,就是那样的飞身离去,他那时说好了的,说要来接我入的。”
她的眼泪如泉水一样涌了出来,仿佛老乾会武功这件事是她全部苦难的源。
“我常常会想,如果他不会武功的话,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我。”
我早就知道老乾始乱终弃,但却不知道他临走时竟然还是跳墙逃走的,这个真相,真是让人囧到无语。
但是,可怜的雨荷圣母,你要我如何把这事实跟你说。
其实即使他不会武功也不会接你入的,因为阻碍他的本就不是武功,而是他本来就是个吃了就忘的种马。
感觉到她朦胧的泪眼盯在我的脸上,我赶忙把神游许久的思绪拉了回来,装作震惊地道,“入?”
“是的,”她笑起来,带着一种奇异的凄凉的美,“事到如今,娘也不再瞒你了,你的生身父亲,就是当今的圣上,爱新觉罗弘历。”
跟着,她开始讲那个经典的,我已经能倒背如流了的躲雨,躲雨之后小住,小住之后常住的故事。
我木然地听着,直到被她洒落的泪水浸湿了衣裳。
她紧紧地把我搂在怀里,泣不成声,“紫薇,对不起,娘,只是害怕失去你,娘所有的全部,就只有你了。”
她话没说完,竟晕了过去。
窗口忽然传来一声巨响,跟着一个人影冲了进来,我看都不看,直接一脚踹过去,正中靶心,来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果然正是被夏雨荷勒令不准靠近我的nc燕。
她在地上躺了一会儿又顽强地爬起来,“娘她没事吧?紫薇,我……”
“别吵了,快去叫金锁过来。”
她应了一声,愣头愣脑地冲了出去。
我这才安了心,赶忙替夏雨荷诊脉,才发现她劳累过度加忧伤过甚,一直控制的病情又有恶化的趋势。
心里觉得十分不痛快,这是什么身体啊,计划还没有开始呢,您老可不能先挂了啊。
金锁赶过来之后,我赶忙同她一起替夏雨荷施针,忙活了大半个晚上,这才总算是将她的情况稳定下来了。
然后就是等她清醒了,此时天早已经大亮。
我看着劳累不堪的金锁,无力地道,“金锁,辛苦你了,这里交给我了,你先去休息吧。”
她撑着摇摇晃晃的身体,非要伺候我回房休息,我拗不过她,只好骗她说实在放心不下娘亲,想守在她的床边亲自伺候,以尽孝道,开玩笑,那个卷轴和折扇还没有弄到手,我怎么能随便走呢。
她这才晃晃悠悠地走了。
我浑身脱力地瘫倒在床边。预备先歇一下,还没有等缓过一口气,忽然听得房中隐隐有抽泣之声。
睁开眼看时,才发现,nc燕还竟然还没有走。
她蹲在床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看到我看她,更是忍不住咧开了嘴,看样子是预备嚎啕大哭。
我吃了一吓,赶忙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飞身过去,迅速点了她的哑,然后用完好无损的右臂将她提出屋外,为了万无一失,我特意多走了几步,直接将她丢到了后花园,才解开了她的道。
她显然很生气,但是对我的武功还是颇为忌惮,只有小声抱怨道,“紫薇妹妹,你干什么,我先是担心了你半个晚上,又担心了娘半个晚上,连觉都没有睡,今天早晨早饭都还没有吃,就赶过来看娘了。”
我先是被那句“紫薇妹妹”雷了个头昏眼花,跟着又对她虚伪的关心产生了无限的警觉,据她在原著中的表现,注定了我对她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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