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虺圆满,来问外公:“外公怎么了?是要去茅房吗?”
戴老太爷愣怔了半晌,答道:“这龙尾砚给我进一批,拣些雅的送到京城去卖。”
司马佳给这牛头不对马嘴的回话唬了一跳,思忖了一下方才明白过来:这是又糊涂了。便搀着外公道:“砚台的事明天再说,今天这么晚了,先睡吧。”
扶上外公,司马佳的鼻子嗅到了一些异味,让外公回屋脱了裤子,很快弄清:原来老人没找着茅厕,憋不住就在裤子里尿了。司马佳虽嫌脏,但大半夜的不好吵醒孙妈,便自己拿了自己的干净裤子给外公换了,又把尿湿的裤子丢到外头,等明天孙妈处理。
第二日清早,老宅又来人了,不同的是,这次由大舅母亲自来接,欲知司马佳怎么打发的大舅母?且听下回细说。
☆、36第三十五回
这天虺圆满和马四刚上工,司马清刚出门上学,大舅母便亲自来接戴老太爷,司马佳迎出去,道:“舅妈这么早就来了,外公还睡着呢。”
“我知道,”大舅母被司马佳挡在了门外,“等老爷子回笼觉醒了,就接他回家去。”
“舅妈也太心急了吧,就让外公在这多住几日都不行?”司马佳道。
“在这儿毕竟少人照顾,还是回老宅,能放心些。”大舅母说得都挺在理。
“有我照顾外公,”司马佳不悦道,“还不比下人们尽心?”
“这不是怕累着少爷吗?”大舅母虽然假笑是一绝,但也不想再继续赔笑脸下去了,“少爷快别闹了,舅妈知道你进京考试,没考上,回家闲着没事儿,但也不能拿你外公作消遣啊,快送老爷子回家吧。”
司马佳听如此说,又羞又恼,道:“舅妈好会说话!这与我考试有什么关系?要不是听清儿说,我还不知道舅妈是怎么对待外公的,不知就算了,一旦知道,哪个做孙儿的能看得下去?”
大舅母一听也火了,提高了声音,道:“司马少爷是个读书人,说话可是要讲理的!怎好血口喷人?”
司马佳想也知道舅母不会认错,干脆耍赖似的说道:“总之外公就在这儿暂住下了,舅妈再站下去也是没用的,请回去歇着吧。”
大舅母气得直跺脚:“哪有你这样的小辈?说你不孝顺吧,你天天嘴上外公长外公短,说你孝顺吧,你在这儿给我倒打一耙!”
两人站在门口吵架,吵得左邻右舍都出来看了,见是他们,还劝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说不开的?一定是哪儿误会了,好好说说话,这事儿不就完了吗。”
大舅母一向自诩是村中大户,这会儿被人看了热闹,脸上颇挂不住了,一不小心说了重话:“我倒是想拿他当自家人呢,就怕司马公子不把自己当戴家人!”
这话让司马佳听了,那可是激起重重的怒火,但他一个斯文人不好爆发出来,只顿时沉下脸来,道:“既然不是一家人,那舅妈也不用再来我家了,不送!”
司马佳说完这番话,返身回了门里,从里面把门关上,插上门闩。对着门默默又气了一会儿,司马佳走回天井里,孙妈正在那儿搓洗昨天老太爷弄脏了的裤子,一边洗一边念叨:“小的还操心不过来,这又来了个老的,唉……”
司马佳走过去,想要推开孙妈,道:“孙妈,我来洗吧,你歇着。”
“哎呀,少爷!你哪会洗这个,”孙妈抓住木盆不愿离开,“没留意到你过来了,对不住啊!”
“怪我,没考虑到外公来了,你的活儿就又重了,”司马佳道,“我会给你加工钱的。”
“少爷给的工钱已经不少了,”孙妈道,“我也不是抱怨活重,就是……少爷啊,孙妈有句话,少爷你愿不愿听?”
“孙妈,你也知道,我从来都是把你当做家人一般看待,你有什么话就说,不必顾虑。”司马佳道。
孙妈在围裙上擦擦手,站起来,面对司马佳,道:“少爷,我就是想说,这家务事,一点不比国家大事容易些。少爷您从前肯定从没想过这些吧?”
司马佳道:“以前一心读书,从未想过这些,现在回乡耕读,的确是时候操心家务了。”
孙妈继续道:“看少爷的样子,也不准备成亲吧?”
司马佳脸红了红,道:“我的事,何曾瞒过你们?原想着要是做了官儿,是得娶妻才像样子,如今也做不上官了,外公也糊涂了,娶妻的事也就搁下来了……”
孙妈忙道:“少爷宽心,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说,既然你不娶妻,家里没个女人,很多事就得自己学起来了,做杂事你可以雇人,但算账管家、抚养孩子、孝顺老人,这些可就不能全交予下人去做了。少爷你说是不是?”
司马佳听着大字不识一个的老妈子讲道理,听得连连点头,道:“孙妈说的是,我们家也是多亏了孙妈照料。”
“拿人工钱,给人干活,这不是应该的吗,”孙妈道,“我看小少爷长得也快,也许没两年就能长成人了,那时候我也就能离开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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