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番话说到了,到时少爷你是再雇人,还是自己打理,我都放心些。”
“离开?”司马佳道,“去哪?”
“回家啊,还能去哪,”孙妈道,“我自己也有孩子。是为了生计,没有办法,才出来做工。我的孩子们虽没小少爷长得快,也日渐大了,我这个娘不在身边,不像话。”
“把孩子带过来啊,”司马佳道,“和我们住在一起,让清儿也有个伴。”
孙妈又摇头:“我家不但有小的,还有当家的,还有老人,难道都搬过来?也住不下啊。再说人总是要还乡的,若是这两年年景能好些,有些结余,我就回家去。虽说也是往后的事情了,但话得提前说,是不是?”
司马佳也不便再挽留,只说:“好吧,我知道了,谢谢你好心给我说了这么些话,该学的我会学。”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戴老太爷醒了,司马佳便忙去伺候,这一天平静过去不提。
第二天,马四和虺圆满去地里,司马佳从床上拖起司马清,赶着他去上了学,又赶在戴老太爷再次睡着之前让他吃了点东西。刚松下口气,敲门声就响起来。
司马佳知道老宅那边一定会再上门的,所以一直将大门关着,此时听到门外有人,便定了定神,给自己鼓了鼓气,走去将门打开,迈出门外。
结果门外头的,既不是大舅母,也不是二舅母,甚至不是老宅的任何一个人,而是一名四十多岁的妇女,身材胖胖,面容和气。
司马佳愣了一下,道:“您找谁啊?”
“戴老太爷在吗?”她笑着道,“我是冰人,来问问戴老太爷,最后决定了说哪家的闺女没有?”
司马佳愣住了没说话,那媒婆便接着说:“去年就讲好了的,给司马少爷说亲,看中了几家,说是年后再找我,可是到现在也没找我呢!昨天大太太派人找我来,我今天早早来了,却说老太爷在这里。”
“是大舅母叫你来的?”司马佳算是有点明白了。
媒婆上上下下把司马佳打量了一番,笑道:“你就是司马少爷啊!我跟老太爷说过好几次,想见见你,老太爷不让,非说他这个外孙如宝似玉,叫我尽量拣好的姑娘看便是,我给看了好几家,老太爷都不满意……今天总算让我见到了,果然好!怪不得老太爷这么上心了。”
司马佳不让她继续说下去了,道:“你先回去吧,老太爷如今没空。”
“那什么时候有空呢?”媒婆可不会就这么给打发了,“哪天有空我哪天来。”
司马佳不会应付,只得道:“你也不用来了,我的亲事不用说了。”
“哎哟!”媒婆的眼睛瞪得老圆,“这话恐怕不是老太爷说的吧?公子你也别开玩笑了,谁还能一辈子不娶亲不成?要么就是找了别的冰人?我可敢拍胸脯的,这十里八乡再没比我更好的冰人了,你们找的是谁,说给我听听……”
司马佳听不了她聒噪,道:“我们没找别人,就是暂时不想说亲事了。”
“那公子你可就不对了,”媒婆道,“你这年纪还不说亲?还要等到何时?须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媒婆的声音又尖又细,吵得司马佳耳朵疼,也怕她把左邻右舍引来,赶紧丢下一句:“总之你别来了!”躲进了门里。
司马佳回了家,悄悄从门缝往外看,见那媒婆被冷落在那里,呆站了一会儿也就走了。司马佳虽松了口气,心里却明白:这是大舅母捣的鬼。自从外公糊涂了,大舅母二舅母也都懒得再挂心他司马佳的婚事了,怎么今天突然叫了媒婆来?还不是来给他找麻烦令他出丑的!司马佳想来想去,心中更恨了。
经历了这件事,还不知舅母能不能放过他,司马佳已经够烦心了,司马清中午回来时挂着个脸,他也不想计较了,倒是孙妈问了句“小少爷怎么了?”,司马清一句话不答,钻回房里。司马佳没放到心上,道:“也不知他怎么的,一天疯一天静的,都说七岁八岁讨人嫌,我看他是真到讨人嫌的年纪了。”其实司马清满打满算,也不过才一岁,只不过外表看起来已经七八岁而已。
司马清下午上学,晚间回来得却晚,马四虺圆满都回来了,还不见孩子的踪影。司马佳怕他又与同学玩野了,正准备出门找,司马清却回来了。
司马佳这一看儿子,却吓了一跳,只见司马清脸上身上,红一块破一块的,显是挂了彩了。司马佳吓得忙问:“你这是怎么了?谁打你了?”
司马清“哼”了一声,道:“他们伤得比我更惨!打不过我,就知道找夫子告状。”
司马佳一把抓住儿子,横眉立目道:“你居然在学堂打架?我平常是怎么教你的?君子动口不动手,对不对?”
没待司马佳再苦口婆心,司马清不耐烦地一挥手,道:“他们说我没娘!是野孩子!是怪物!什么难听话都讲了!爹!我娘在哪里?为什么我从没见过她?”
☆、37第三十六回
司马佳为之一震,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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