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孙妈道,“可是少爷,老宅的男人总是要出去做生意的,等他们走了又如何呢?”
“他们给外公守孝,还得守三年呢。”司马佳道。
“那三年过了又如何?”孙妈道,“少爷,你别看三年长得很,过起来也是一眨眼呢。”
“那你的意思是?”司马佳想不出别的法子了。
“把咱们家地的地契弄来,才是最实实在在的!”孙妈道,“地契不在,老宅那边随时都能收回去,谁都没法给你做主;地契到了手,她们便不敢再打这主意了,若不然,是要见官的!”
“地契?”司马佳为难,道,“外公当时给我那十亩地的时候,并没有说地契的事儿,不过是一句话就完了。后来他还说了要给我旱地,给我果园,我都拒绝了,我都只当是外公的馈赠,想也没想过要地契的事儿。”
“这就是少爷您欠考虑了,”孙妈道,“地契拿不回来,这地再怎么都是戴家的,不是你司马家的,戴家随时可以拿回去。”
司马佳想了想,站起身来,道:“我现在就回老宅去说这事去。”
孙妈追在后面,不忘叮嘱:“少爷千万记得口气,别闹得跟上次那样啊……”
司马佳一路上都在好好盘算,怎样说才能又达到目的,又不失了和气。到了戴家大宅,正遇着他表哥在那里。表哥见了司马佳,笑着招呼他坐下喝茶。司马佳坐到表哥对面,等丫鬟捧上茶来,又装模作样地喝了两口,才开口道:“大哥,我怎么听说了件事,挺吓人的,只希望别是真的,若是真的,岂不是不让我过活了?”
戴明好容易忙到丧事结束,刚得休息,一听司马佳说事,不得不强打精神,问:“什么事,说与我听听?”
司马佳便将马四给孙妈说的话委婉道来,戴明一听也是大惊,道:“你先等一下,我去问问我娘。”
戴明甩下司马佳走进后堂,不一时,大舅母的吵闹声传了出来,听上去十分激动。
“我做得出那种事吗?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不识好歹的东西,倒先告起状来了……”
司马佳正襟危坐了一段时间,戴明擦着汗回来了,神色尴尬,道:“我娘她说,她不是要夺你的田产,是想让你回家住,不要再单独住在西村那里了。这些年你虽和我们不住在一起,可是账务都是从老宅走的,一直也没算从老宅分出去,如今爷爷不在了,我娘想让你住回来,一家人热闹些……”
“成家立业了才能分家呢!”大舅母气得了不得,一心以为是司马佳搞鬼,告她的状,在后面大声道,“又不是我不给他娶媳妇,是他自己不要……”
司马佳被骂得面上十分难看,也不愿留下吃饭,匆匆告辞了大哥,一路快步回家来,待要与孙妈或虺圆满商量商量怎么办,却瞧见了司马清在厅里站着,旁边坐着个老儒生,正是周先生。孙妈在给周先生上茶,一回头看见司马佳,马上道:“夫子您看,我们少爷回来了!您别急着走了,有什么事,跟少爷说吧!”
司马佳头一件事想到的便是:肯定是司马清又在学堂捣乱了,让夫子找到家里来。所以一开口就是:“清儿,我跟你怎么说的,再惹夫子生气,你就给我跪天井里面去,跪一夜!你怎么还站在这儿?还不跪去?”
周先生伸出一只手来,摇了摇,头也摇了摇,道:“我不是为这个来的。”
司马佳这下倒不知说什么好了,坐到周先生对面,问道:“那敢问先生是为何而来?”
“你出去吧。”周先生向司马清示意,司马清乖乖出了厅。
“子善啊,”周先生叹了一声,道,“你这儿子我怕是教不了啦。”
“怎么?”司马佳心头一颤,这个消息,比水田的事更让他心惊,“为什么?是清儿太调皮了?他又惹您生气了?”
“不是,不是,你听我说,”周先生早就想好了要说什么,“你这儿子,放了一个假回来,又忽地长了好多,倒把我吓一跳的。你说他是异族,可是也未免长得太快了。”
司马佳也知道瞒不过周先生,可更不能把实话说出来,只好说:“子曰诲人不倦,难道先生就因为清儿长得与别人不同,便不愿教他了吗?”
“我教书数十载,”周先生似乎被司马佳说得有些不悦,“从来都是以传道授业为要务,你也做过我的学生,你难道不知我是怎样的人?”
司马佳听得羞愧难当,道:“老师息怒,是学生无礼了。”
“你这个儿子……”周先生顿了顿,又叹了声,还是说了,“我教了一辈子书,也看得出来,你这个儿子,和你小时候可不同,并不是读书考试的材料,可也并不是说,不是这块料,便不读书了。有些孩子小,还没定性,兴许长大了能懂事。可是你看看,你这孩子,没等怎样,便已经长大了,这可怎么是好呢?他若是愿意读书,也还罢了,偏偏他不愿读,还领着其他的孩子一起不愿读,他长得又大,力气武功都要强,孩子们都愿意服他,倒不愿意听我这个老师的,你说这可怎么办?”
司马佳听了,忙离席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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