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允晴坐在房里,除却满脸泪水,只留下浓浓的不甘。她知道哭也是没用,早就不是那个哭泣撒娇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的年纪,她已经尽了力了,可是失去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无论她声嘶力竭,像个疯子似的向他吼叫,还是装作不知,心平气和的配合着他演戏,结果都是一样。
她觉得沮丧,终于连最后一点希望都泯灭。房门紧锁,她只有像往常一样坐到窗台上,呆滞的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
她的目光顺着窗框下滑,忽然停留在那窗扇的防盗锁上。竟然没有上锁!
她成功的打开推拉窗,把头探出窗户往下看了眼。窗外就是陆家院子里的花园,垂直下方是一块厚厚的草皮,这个高度跳下去,只要不是特别倒霉,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顶多角度不好,摔个胳膊断个腿的。
当然她也没那么傻,直接从这里跳下去。
撕床单,结成长绳,然后绑在柜脚上,试了试牢固度,才将床单绳抛出去。
脚底那双拖鞋不是太利落,她扔了鞋子,赤脚爬上窗台。看着窗台下的高度,仍旧微微眩目。
她如今是破釜沉舟,一分钟也不愿待在这个家里。如果是真的摔死也就算了,总好过让她在这段婚姻里慢慢窒息而死。
*
陆子鸣坐在医院的长椅上,额头两侧的太阳穴还在微微发痛。
他用手撑住额头,醒了醒神,还是感到无尽的疲惫。
医生说乔佩已经脱离危险期,只是失血过多,接下来的日子里要好好的静养,补充血气。他没有进去看她,知道她没事就够了。只是不想回家,一想到回家要面对那样一副烂摊子,他宁可在这里坐到天亮。
以前兄弟们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他不置可否,却抱有保留。如今方知是真知灼见。
她歇斯底里的冲他吼着离婚的样子实在太陌生,究竟是谁在逼谁,他已经分不清楚。
他不想看见她这个样子,可是放手,他又做不到。
这样一辈子相互折磨,总好过变成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可是……折磨。真的是一种折磨,到现在,他还能感受到心脏在无声滴血的痛楚。
口袋里有微微的震动,他疲倦的拿出来,是景瑞打来的电话。
想必又是家里出了事。
真是焦头烂额。
他忽然生出一种厌烦来,不想接这只电话。
手机在手心里持续的震动,路过的小护士端着消毒的注射器从面前走过,提醒他:“先生,您有电话。”
他点点头,不得不按下接听键,将手机放到耳边。
景瑞在电话里说了一句什么,他没太听清,对方只好又重复了一遍。
挂了电话,他有好一阵子模糊,半晌才回过神来,他说的是“少奶奶从楼上摔下来了”。
*
事实上,陆子鸣不在家,陆家人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雷允晴躺在草地上,人事不知。
柳嫂是第一个发现,当时她在清扫客厅,只听见院子里发出一声闷响,出去找了一圈,就看见一个人影黑逡逡的蜷在草地上。她的尖叫立刻惊醒了全家人。
景瑞立刻赶下来,欲要过去抱起雷允晴,送她去医院急救,却被芸姨拦住,她的嗓音尖锐,在这静夜里愈发吓人:“哎呀,这种情况千万不能动,万一伤到的是脑子呢,或者内脏呢,你一动她说不定情况更恶化,还是等救护车来吧。”
“这高度摔下来不会伤到内脏吧?”
“你看她身上又没伤,也没流血,伤肯定在里面啊。”
老太太早已吓得两腿发软,站都站不稳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救护车,120打了吗?”
陆子茵手里捏着电话,着急的额头上都冒出冷汗:“打了,早就打了,可是他们动作怎么这么慢,这大半夜的也不堵车啊?”
一家人里只有景瑞一个是男人,可他站在旁边,却不能上去,也只得干着急。情急之下,就打给了陆子鸣。
陆子茵也是毫无办法,见景瑞打给陆子鸣,就赶紧又拨电话给二舅陆怀年,打完了救护车还没来,只觉得不放心,又打给陆妈妈。
这一切却叫芸姨看在眼里,冷不丁的冷嘲热讽:“瞧茵茵这丫头,巴不得咱家出的这点丑事,让全天下人都知道。”
陆子茵又急又气:“舅妈算是外人吗?她是晴姐的婆婆!”
芸姨眉头一皱,语气越发冷淡:“打给她有什么用,她不是发誓一辈子也不踏进陆家门吗?还能管这些事?”
“够了,这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情吵吵嚷嚷!”老太太怒斥一声,芸姨这才悻悻的闭了嘴。
陆子茵已经流下眼泪来:“晴姐,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想不开呢?”
一家人手忙脚乱的时候,救护车的鸣笛终于由远及近的传来,陆子鸣的车子几乎与救护车同时到达。
老太太看到从车上急匆匆跳下来的陆子鸣,已经连打都懒得打,只是用失望愤怒的目光看那了他一眼,然后重重的“哼”了一声。
救护人员已经到位,把雷允晴抬上了担架,一家人都要跟上去,老太太回头看了芸姨一眼:“医院用不着那么多人去,你留下来看家。”
“妈……”芸姨似有委屈,却不敢发作。这么好看的热闹,却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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