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台里的腊也燃尽了不少,她望向床上,已经空无一人,沈书朗不知什时候起床了,她赶忙穿上鞋从躺椅上下来。
“沈书朗?”
除了这屋点着灯,外面的屋子昏暗一片,她拿起烛台寻了出去,在屋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沈书朗的影子,倒是在角落里找到一把立着的伞,外面还下着雨沈书朗不拿伞去哪里了?
她忽的有种不详的预感,匆匆跑出屋子,还未迈进雨幕,赫然见到院子中央有一个白色的身影躺在地上。
她脑中轰的一响,心口骤然一紧,那种不详的预感愈演愈烈,她跌跌撞撞跑了过去,那个白影果然是沈书朗,她喊道:“沈书朗——!”一下子跪倒在地。
沈书朗的脸上已经毫无血色,了无生气的躺在地上,段子焉脑中一片空白,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她颤颤巍巍伸手去探沈书朗的鼻息,冰凉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她的手上,她根本就感觉不到他一丝温热的气息,她又颤抖着手去摸他脖子上的脉搏,很微弱却还尚有一息!
段子焉心中一震,强撑着精神站起来,赶忙把他扶起来,沈书朗虽然比她高却很清瘦,她勉勉强强还是能将他拖进屋里的,进了屋段子焉不顾男女之别把他的湿衣服尽数扒了下来,这才发现他包裹在宽大衣袍下面的身体有多瘦弱不堪,泪水在一瞬间涌了出来,他总是笑盈盈的看着她,她却不知道他笑盈盈的背后有多少不为人知的辛酸,她从柜子中找出了冬天的被子奋力裹在他的身上。
她握住沈书朗冰的没有一丝温度的手,断断续续说道:“沈书朗……答应我……不要冷下去……等我……等我去给你叫大夫……”说完她把他的手塞进被子里飞快的跑了出去。
*
平日冷清的院子顷刻间沸腾起来,沈家的人都聚到了这里,不宽敞的屋檐下站了不少人。
山里总共三个大夫,通通被请到了这里,段子焉镇定的和他们讲沈书朗之前的情况,之前的眼泪已经尽数不见了。
一旁也听着的沈年珂眉头越蹙越紧:“明知自己身子弱他还敢不打伞就出门!我看他就是不想活了!没出息!这点痛都扛不住!”
他虽愤怒的骂着,但不断颤抖的拳头却已经透露出了他心中的恐惧和害怕,沈书朗是他的第一个孩子,骨肉亲情如何割舍?虽然这么多年他很少来看他,但总不会忘了经常差人给他送些他喜欢的东西和新鲜的玩意,就是希望他能够开心一些,可……
沈年容上前拍拍他的肩,安慰道:“二弟,书朗是个坚强的孩子,这次也一定能扛过去的……”
沈年珂看了一眼床上脸色苍白的沈书朗紧紧地闭了下眼睛,再睁开已是一片赤红,显然是把泪水忍了回去,他环顾一圈屋里,喝道:“沈书沛呢!他不是回山上了吗?下雨天怎么不来看他哥一眼!这个小兔崽子,一天到晚不干正事!下山这么久也没什么长进,我看他就是去混日子的!”说完大步出去了,像是去找沈书沛了。
这怎么能怪沈书沛,她一直在这里看着沈书朗,却还是让他出事了,段子焉握着沈书朗的手不禁越来越紧,她此时很愧疚也很自责,若不是她睡着了沈书朗就不会出事,不会这么了无生气的躺在床上。
沈书朗……你千万不要有事……
沈年容叹了口气,又看向一直跪坐在脚踏上的段子焉,她虽然面无表情,但沈年容也能看出她眼中的歉疚和伤心,书朗好好的时候也多亏了她陪在身边,才让书朗这个可怜的孩子多了些快乐,书朗能熬到现在少不了她的功劳。
今日是二弟妹的忌日,二弟都伤心不已又何况是总觉得自己克死了母亲的书朗呢,这是他们做长辈的疏忽,没来个人看着书朗,才让书朗出了事。
他拍上段子焉的肩,道:“子焉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书朗有什么事我会叫你的。”
他们是沈书朗的亲人,而她与沈书朗什么关系都没有,确实没有理由总霸在这里不走,她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在这多人面前失态,沈书朗虽然一直没睁眼,但身体已经暖了些,情况尚稳定。
她点了点头站起来,却因为跪坐的太久双腿麻木刚站起来便又跪倒了下去,沈年容赶忙扶起她:“还好吗?”
段子焉难受的皱了皱眉头,在沈年容的搀扶下缓缓站了起来,她坚持摇摇头:“我没事,书朗若是有什么事请你叫我,我就在外面等着。”说完扶着身边的能扶的事物缓缓走了出去。
*
沈书沛看到那一幕可谓是受了莫大的刺激,当时就拔腿跑了,哪还会进去找尴尬?
他失魂落魄的走在山里,脑子里满满都是方才看到的一幕,他哥怎么能和段子焉那样呢……原来他哥一直喜欢段子焉吗?可段子焉再好看也是男的怎么能和他在一起?但是段子焉也和他哥亲在一起了,他们这就是两情相悦了?!两个男人两情相悦?!
沈书沛越想越不敢想,心里憋闷的要命,这事要是不和别人说说他会憋死的!想来想去他决定立刻下山去找小四叔,段子焉是他养的,段子焉的事得让小四叔知道啊!
营里还在放假,偌大的营房里就沈年珩一个人,下雨天他又不能出去练武,便躺在炕上休息,把被子团成了筒,搂在怀里直勾勾地看着,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人。
“你是喜欢我吗?是吗?是吗?”
他显然是把被子当成了段子焉,自个喃喃的问着。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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